“会不会统计有误,怎会差这么多?”罗征一听眉头就拧住了,有些不敢相信地道。荀彧道:“这还不止,入夏马腾、盖勋等数路大军来犯,我军为了击退来犯之敌,曾向羌胡部落大肆征集粮食、牛羊和各类军用物资,负债极多。如今秋粮已经下去,羌胡部落的日子也不太好过,若主公不还清债务,则恐失信于羌胡部落,埋下隐患。”“这……”罗征顿时头大如斗,彻底无言。荀彧喟然道:“这个到是可以拖一拖,最多与羌胡部落协商,借的钱粮、牛羊及各类物资明年还也可以。但最多明岁开春,我军就会无粮可食,得想办法解决。”罗征沉声问道:“三千亩金米产量几何?”荀彧脸上终于有了笑容,道:“主公的金玉产量的确高的离谱,亩产有六百斤,三千亩金玉共收一万五千石。但这点粮食根本注是杯水车薪,而且眼下金米种植规模较小,所有金玉都要留作种子,待明年扩大种植规模,无余粮作用军粮。”罗征心中烦躁,在帐中踱起步来。荀彧眉头紧锁,肃立一旁也在苦思对微。半晌,罗征忽然顿住脚步,道:“粮草的问题本将军来想办法,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应付吕布的进犯。细作已经从临泾传回消息,最近关中有一批军粮运到临泾,吕布正在厉兵秣马,看样子打算是甘为董卓所驱,要出兵攻打金城了。”荀彧叹道:“若再动干戈,我军粮草怕是无法吃到开春。”罗征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凉州底子太薄,本将军又无外援可借。否则若金城像荆州的南阳郡一样,有口逾两百万,本将军早就一统凉州了,如何还会这般艰难。”荀彧问道:“不知主公有何办法,可筹集到粮草?”罗征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道:“文若不必多问,到时自知。”荀彧就不再问,又说起了其他的事情。七月末,吕布果真出兵。消息传到允吾,罗征立刻加强了戒备。八月初,吕布不顾张辽、臧霸的反对,亲率两万并州大军出临泾北上,一路经乌氏、高平,过凡亭山,越过河水后挥军西进,进入武威境内,南下媪围。至于马腾方面,却没有什么消息传来。罗征却不敢怠慢,只命高顺守好榆中,并未亲自前往迎击吕布。秋粮刚刚下去,而马腾大军却毫无动静。罗征不能不防备,以免被马腾偷袭,故尔一直亲自坐镇允吾。数日后,吕布大军进至榆中,兵围三日后挥军猛攻。高顺只管坚守不出,任由吕布如何在城下喝骂邀战,甚至祖宗先人都被魏续、侯成等辈骂了个遍,也毫不动怒,只是紧闭四门,令吕布莫可奈何。无奈之下,吕布只得下令大军强攻。两万并州军计有骑兵五千,步卒一万五千。强攻坚城,骑兵是指望不上了。而一万五千步卒,强攻有八千大军驻守的城池,兵力相差并不是很悬殊,想要强行攻破榆中并不容易。就算能攻下,也绝对会伤亡惨重,得不偿失。吕布猛攻十余日,非但连城头都没有攻上去,反而弃尸无数,伤亡惨重。这日傍晚退兵时,不料榆中北门忽然洞开,两千步卒忽然杀将出来。吕布强攻不下,早已气闷不已,此刻见高顺竟主动率军出击,顿时大喜,来不及召回绕到城西去放箭的五千骑兵,就下令大军压上,欲击破这支步卒,趁机抢关夺城。两千步卒滚滚而进,杀气腾腾。高顺披甲持刀,亲自带兵,奔头在军阵最前方。“汉军威武!”高顺悠的举刀撩天,厉声大吼。“战则必胜!”两千将士三呼响应,声若惊雷,震的晴空失色。“来的好!”并州军后阵,吕布眸子里有冷电四射,丝毫不将这两千步卒放在眼里。并州精兵天下精锐,又岂会怕了区区两千步卒。吕布二话不说,当即下令后军变前阵,就地列阵,准备迎击。不料两军甫一接触,三千并州军很快就被杀的大败。高顺亲自率领的两千步卒不但训练有素,而且装备精良,只是一个冲锋,就击破了有些轻敌大意的三千并州精兵,将仓促列阵的三千并州军打的溃不成军。无高效的战术配合,惊人的纪律性和作战效率,无不让并州将领看的勃然色变。“气煞吾也,气煞吾也!”并州军后阵,吕布只看的目龀欲裂,厉声大吼,几欲咬碎钢牙。吕布素来心高气傲,还从未在正面作战中,被人如此毫不费力的击败过。如今三千并州大军,竟被区区两千步卒以催枯拉朽之势正面击破,这让向来视天下精兵为土鸡瓦狗的吕布情何以堪,恨不得单人只骑,杀光这支该死的步卒。“传我军令,全军出击!”吕布大吼一声,就准备全军压下,将这支步卒全歼在城外。然而高顺却毫不恋战,一举击破吕布三千步卒后,果断收兵回城。只靠区区两千步卒,自然不可能一举击败吕布的并州军。只要打出威风,让并州军见识到西凉军的兵锋,目的就已经达到。高顺的战略目标很简单,只要将吕布的两万并州大军死死的挡在榆中,不让吕布越过雷池半步,就算是赢了,看吕布劳师远征,能在榆中耗上多久。下战书并州军大营,中军帅帐。吕布铁青着脸,像阵风一样,烦躁地在帐中来回踱。麾下众将则个个耷拉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出。特别是率领五千骑兵绕到西门去放箭的魏续,更是恨不得将头埋进裤裆里。十余日来,高顺像只老龟一样,把脑袋缩进了坚硬龟壳里,根本就不主动出击。吕布强攻榆中不下,早就憋了一肚子气。今天,好不容易高顺主动开城出击了。原本是个提振军心,趁机抢关夺城的好机会。然而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列阵迎敌的三千并州精兵竟被高顺两千步卒毫无悬念的杀的大败。耻辱,这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吕布气的肺都炸了,狠狠将帐下诸将劈头盖脸训了一顿。特别是带着骑兵去西门放箭的魏续,更是差点就被拖出去打了板子。关键时刻掉链子,实在不能容忍。若非五千骑兵无法及时赶到,高顺又怎么能从容的退回城中。怎奈让五千骑兵去西门放箭,以分散城中守军力量是吕布亲自下的令。若非如此,依吕布的性子,又怎么可能会轻饶了魏续。“饭桶,全是一群饭桶!”吕布气的大声咆哮,“堂堂并州精锐,竟然被区区两千步卒一击而破,我并州儿郎的勇气都让狗给吃了不成?还有你们,一个个都是怎么带兵的,啊?”众将脑袋胸膛,没有人敢吭声。只有张辽和臧霸还好点,只是微微垂下头,脸色有些发红。说起来两人也有些冤枉,遭了无妄之灾。毕竟带兵厮杀的不是他们,现在却要和魏续、侯成等将一起挨训。吕布吼了一阵,才稍稍发泄了胸中怒气,厉声断喝道:“魏续何在?”“末将在!”魏续腿肚子抖了一下,连忙出列立于帐下。吕布断喝道:“速率骑兵三千,绕过榆中奔袭金城。”“末将遵命。”魏续急把胸膛一挺,大声领命。允吾,平狄将军府。成英匆匆奔进内堂,向罗征拱手道:“主公,有消息了!”罗征‘哦’了声,道:“怎么样,吕布是不是快狗急跳墙了?”成英道:“高顺将军统兵有方,吕布挥军猛攻十余日,非但连城头也没有杀上去,更是弃尸无数。昨日傍晚,趁吕布收兵时,高顺将军亲率两千步卒突然杀出城外,吕布命三千步卒迎敌,结果被高顺将军一击而破,杀的大败,现已收兵后撤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