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她拉了拉毯子,我伸出手,感受了一下现在的温度。
只不过,由于我自己也因为低血压的缘故有些迷糊,皮肤回馈进来的情报有着很明显的延迟。以至于直到我没有力气继续抬着左臂的时候,还是没能顺利估算出现在的温度。
但既然没有产生过于强烈的刺激反应,也就是说现在的温度其实也没我想象的那么低。
至少从我现在还盖着这种毛绒毯子的角度考虑,应该不会威胁到我的健康。
那么,索妮娅为什么会觉得冷呢?
再次帮她拉了拉毯子,我侧过身,摸了摸她的脸颊。
不料,却被她避开了。
虽然谈不上效率,但她还是在我的指背刚接触到她那柔软的脸蛋时,笨拙地向后缩了缩。
并发出了一声细微的抵触音。
这让我稍微愣了一会,随后苦笑着叹了口气。
原来是因为,我的身体很凉啊……
得出结论之后,方向便变得明确了起来。索妮娅的身体几乎是字面意思的紧贴着我,我的右半边身子的每个细微的动作,都得先经过她的身体同意才行。
也因此,让我身上的冰凉,非常直接的渗透了过去。
“导热xing能这么差,看来我只适合做夏用抱枕啊……”
就像之前说的那样,由于我们的身体紧贴着,所以我想在不惊醒她的前提下起床还是有些难度的。
身体还好,在醒来已经超过五分钟的现在,已经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我所发出的信号是什么了。但是我的右臂从手肘向下完全没有一丁点知觉,不能反馈触觉的话,动作上的轻重也不是很好把握。
果不其然的,好不容易移开了她那攥着我的睡裙的右手,刚准备抽出我的手时,就引起了她的连带反应。
这次她没有用“攥”这种轻柔的手段,而是直接抱了过来。
连腿都用上了。
尝试了一下还能用小动作移动的地方,我立即叹了口气选择了放弃。
不过所幸的是,由于索妮娅这次的“侵占”,多少改变了下她的睡姿。在丝毫不考虑真正的枕头的用处之后,因为凑得太近的缘故,现在紧贴在我第五根肋骨的位置。
解脱了的血管立即勤奋地工作了起来,针刺一般的,一丝丝填补着右手的知觉。
我深吸了口气。
尽管谈不上“提醒”的用意,活跃起来的血管也成功地作为跳板,让我紧绷起了神经。
这确实是,现实。
不管是每天醒来时面对的未知,还是这倒着走的时间所带来的不安,亦或是最近经历的这些事,都像是难度超大的拼图一样,散乱的,毫无人xing的摆在我的面前。
我只能面对,或者逃避。
虽然经过周围这些人的“指导”,我已经完成了一部分的拼图,可剩下的这些工作量,依然残忍到,完全不像是为我这种“门外汉”打造的。
更别说,我压根没有拼图的兴趣了。
但很不幸的是,几乎所有选择权都在我手上,非常主观的。
没有“只有三十分钟的时间,完成不了就算失败”,或者“在相同环境下的选手谁第一个完成才算成功”的客观条件。
直白到让我有些害羞的,“做了会怎么样你无法确定,但是不做的话一定不会成功”,这般差点就达到励志剧级别的设定。
也就是说,这件事,对伊诺来说,是件和娶妻生子……嫁人生子差不多的,人生大事。
我如果再用自己调停者的身份去忽视它,真的有些说不过去。
虽然我觉得我不是那种会在乎游戏输赢的人。
但不管怎么说,我的人身安全目前确实是有些小危险。
从我的昨天开始整理的话,在之后的发展中可能会对我产生威胁的人,已经几乎没办法凭我现在的情报估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