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清茶。若须收费,记在这位姑娘账下。”
苏浅浅嚼着食物的嘴突然止住了。
那小厮也僵了僵神,眨着眼睛像是听错了般。
男子慢条斯理地拉开左袖,一道三寸长的口子将衣衫割破。
“两个时辰前,姑娘的匕首把我衣服划烂了。这可是麓州的蚕丝料,一匹丝绸要二十两银子,再加上做工刺绣,这衣裳价值不菲的。如今有三寸之隙,这袖子可是废了。若我再要修补,还得特地去请绣娘技手,耗损不轻啊。”
苏浅浅轻轻笑,掀过外衣半角。
青玉乍现,腰间的匕首一出,亮晃晃的光把小厮吓了吓。
“你说的可是这把刀?”
男子淡笑着点头。
“公子靠我近些,我眼神不好,看不清。”
那男子颇有耐心地起身,缓缓落座左侧长凳。
“姑娘,看仔细了。”
银光唰唰地闪。
等到小厮回过神来,男子上半身的锦衣已经像是插翅的羽衣。
层层刀口整整齐齐,摇摇晃晃地垂在周身,白色内衬隐约可见。
简直就像只被拔了外层毛的大鸟。
苏浅浅收好匕首,神态颇认真地打量缝中间距。
等差齐距,利落干脆。
她随后才慢悠悠地问:
“我被迫用性命替你做挡箭牌了,你还想讹我?”
男子云淡风轻:
“穴位轻重是我算的,榕树裂痕是我开的,逃跑的方向是我指的。姑娘能在恰好之时脱离危险,都是我做的,这哪能算用性命?”
他面不改色地从数十处隙缝中挑出一条,那指尖装模做样地捻了捻:
“姑娘好手艺。如此这般,姑娘是赔也得赔,不赔也得赔咯?”
他指向身旁的小厮。
“小二哥,你是证人。本少爷的名贵衣裳,今日可就是损在了姑娘手里。光天化日,姑娘可得给个说法。”
苏浅浅把碗里的菜汤一饮而尽。
食指擦过嘴角,她朝男子莞尔,随后站起身大喊:
“舞江城城主大公子陆予——”
陆予辞将食筷瞬间送出去,苏浅浅后仰躲开。
木条触向壁角落下,雷玉霜出袖卷回。
“哟,陆公子大驾,前日的菜品可还满意?今儿个赏脸仙香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