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你们没有照看好我,我又怎么会被调包、变作乞丐?现在你们倒是嫌弃我不如冯映烛了,可是冯映烛抢了我这么多的父爱母爱、衣食无忧,你们谁能替她偿还?”
“父亲不必嫌弃我,焉知我不是同样嫌弃你与母亲?父亲夺人所爱,行径卑劣。母亲不忠于旧,三心二意。”
“我再坏也是承继的你们!”
冯映灯的目光与话语中积满了怨毒。谢萱被她说得红了眼眶,张嘴想要辩解,却又无从开口。冯腾气得说不出话,听自己的亲生女儿辱骂着自己与自己的心上人。
冯腾尚能忍受他自己的那份,但是他听不得女儿指责妻子,于是举起手来,指着冯映灯,颤声说着:“你、你、你……”
“你”了半天,冯映灯嗤笑,“父亲想说什么,是被女儿戳中了痛处,无话可说了吗?”
冯腾的手随即张开五指,变作巴掌,朝着冯映灯张扬的小脸上就是要打去。这张脸像极了他和夫人,但也正因为如此,冯腾自觉不得不管教于她。
冯腾刚要动手,便被谢萱死死地抱住,谢萱流着泪冲冯腾不停地摇头,冯腾也是嗓音低哑,急切地说着:“阿萱,你别拦我,今日就让我打死这丫头,也省得这丫头日后忤逆不孝,犯下滔天的大祸。”
谢萱喃喃:“不要……夫君,不要。灯儿她还小,回到我们身边也没多久,还需要耐心地教导。你这样打她,只会让她更加痛恨我们罢了……”
谢萱的泪水滴下来,落在冯腾的袖袂上,冯腾虽然没有感觉到,但皮肤不禁灼痛起来。这世上远没有比自己的亲生女儿忤逆自己更痛的事了。
冯腾的手在发抖。
冯映灯的手也是,但她努力地将双手藏在袖袂中,不叫冯腾或者谢萱看出来她的惶恐与怯懦。她努力地把脖子昂得更笔直。
那倔强的眼神仿佛在与冯腾高声嘶吼,“你打啊,有本事就打死我……”
冯腾的手还在往下,饶是被谢萱抱着,也没办法抑制他的怒火。
就在他快要触碰到冯映灯的脸,有一仆役从外院匆匆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家主、主母,安国公、国公夫人领公子前来府上,说要见家主、主母……”
冯腾忽然冷静下来。
就连谢萱也止住了泪,疑惑地说着:“安国公郑霖?他不是郑贵妃的兄长吗?我们素来与郑贵妃没有交情,在后宫也更支持皇后,他怎么会来找我们?”
谢萱蹙眉望冯腾,冯腾同样不解地摇摇头。
仆役害怕地小声:“安国公说不仅是要来拜见家主、主母,还是要为自己的儿子讨个公道。说……说……”
“说什么?”冯腾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