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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好像是在刺激那兰，楚怀山说：&ldo;你肯定，不爱听这句话：我感觉，米治文没有在，和你开玩笑，一定只有你，可以猜出，这个字谜。&rdo;

&ldo;可是……&rdo;

&ldo;这事儿，急不得。&rdo;楚怀山拿起书桌上的一把篆刻刀，轻轻吹了一下，仿佛刀尖仍沾着几粒石沫，未逃脱他的法眼，&ldo;巴队长一定，和你讲过，我和他，合作的，第一个案子，那个自杀假象的案子。&rdo;

那兰说：&ldo;很精彩的故事。&rdo;

&ldo;他一定说过，我花了很久，看那个印章。&rdo;

&ldo;我一直在等你拿出放大镜呢。&rdo;

楚怀山目光落在那兰脸上，满眼的笑意：&ldo;那次，我研究的对象，是个已知数，一个已经，印出来的图章；我甚至，先入为主，知道有人，在陷害，那位老总，所以，注意力，可以很集中。但今天，这个字，是个未知数。我们，不知道，米治文在设置，什么样的游戏。我对一个，呆头呆脑的，已知数印章，尚且做了一番，长时间的琢磨，你对这个，精心设计的，未知数新字，难道，不需要，更长时间的思考？要知道，这个字，虽然诚如你所言，是米治文游戏里，最初级的一步，但也绝不会，能一眼道破，否则，岂不是，显得大师的灵感，很平庸吗？&rdo;难得他&ldo;一口气&rdo;说了那么长一段话，那兰为他暗捏一把汗。

她蹙眉道：&ldo;你说得很有道理，只是我回去到巴队长面前，好像不大好交差。&rdo;

&ldo;你就实话实说，说我这位，&lso;奇才高人&rso;，其实，平庸至极。&rdo;

&ldo;你这样谦虚，他反会说你骄傲。&rdo;

楚怀山轻叹一声：&ldo;我这类人，总是有些，骄傲过头的。&rdo;

&ldo;要不我还是告诉他，耐心是美德。&rdo;那兰无奈地嘟囔。

&ldo;血巾断指案，会继续下去&rdo;，米治文的警告，又响在耳边。

望着那兰的身影在街角消失后，她冷冷地说：&ldo;她很危险。&rdo;

楚怀山沉默，只是眯起眼，看着四姨。

&ldo;大山，别这样看着我！&rdo;四姨斥道。&ldo;每次你被我说穿心事，就给我这不阴不阳的脸色！&rdo;

楚怀山还是一言不发。

&ldo;你准备和我冷战到底？那我就不顾忌了。你喜欢上她了，对不对？&rdo;

楚怀山终于慢条斯理地开口：&ldo;好一个激将法，我再不说话，你就会说，我是默认。&rdo;

四姨难以置信地摇头：&ldo;难道就这一面，你就……&rdo;

&ldo;所以连你自己，也觉得荒唐，对不对？其实，每次，你自以为，看穿我心事，都只是……自以为而已。&rdo;楚怀山叹。真相伤人。

&ldo;你难道真的以为我看不出来。她在这里，整整半个小时，你脸上几乎一直挂着微笑。而我，陪了你一生，还从没见过你脸上，曾有这么长一段时间的和煦春风。&rdo;

楚怀山微微一震：&ldo;即便，你觉得，我有失常态，也不必，如此尖刻。&rdo;

四姨的胸口起伏不宁，良久才柔声说：&ldo;大山，你难道不懂，我是担心你的安全。这个女孩子，很危险。&rdo;

楚怀山盯着脚上布鞋面上的小鸟儿：&ldo;难道，就因为，她劝我，走出这座小楼？&rdo;

&ldo;不，是因为她本身。报纸上都有，你不会不知道她经历过的那些事儿……有些女子，天生就有危险紧紧跟随，和她亲近的人，都会不幸。&rdo;

&ldo;你也可以，用这句话，形容我妈。&rdo;楚怀山的脸上，恢复成平日的木然，裹着淡淡忧伤的木然。四姨，你的目的达到了。

&ldo;胡说！&rdo;四姨欲发作，楚怀山微微背过身去。她知道，这样的姿态做出来，再多说也是徒劳。

她紧闭嘴唇，转身无声地离开。走到楼梯口，楚怀山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又响起来：&ldo;你……为什么，脱了鞋？&rdo;

四姨只是稍一驻足，继续无声地下楼。她知道，楚怀山比谁都明白，为什么自己给那兰开门后，脱下了布拖鞋。

她需要让脚步声消失，这样可以悄悄地在暗处观察这个危险的女子。

11土中伸出一只手

他躺在床上，身体一会儿像散了架一般毫无力道，一会儿又像被紧紧束缚般窒息疼痛，大概上帝随时会夺走他的生命。

真的有上帝、或者佛祖存在吗？如果真有，为什么偏偏对自己如此不公呢？为什么要从小、从自己最无辜的时刻起，就开始折磨他呢？所以上帝或佛祖不存在，至少不能担当那么多的盛誉，不能主宰那么多人的命运。

因此他要设计自己的游戏。

下一个目标已经选好，完美的、符合所有要求的目标。只要自己这口气能撑到那一天，一切就能继续按计划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