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一身功夫,就算不想帮那些歹人去做坏事挣快钱,但不管是帮忙采药还是走镖,反正是饿不死她的。不就三十文吗,以后她能掏出个三百文都不在话下。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将自己哄好,言黎挺直了腰,心安理得的踏入了自己的房间。
离吃饭还早,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推开窗户看了看,见周边一切正常后才放心的把手里的包裹放到了桌上,自己也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刀还是放在老位置,方便她随时拿起来挥砍。
不坐下还好,一坐下,言黎又想起了自己如今穷得叮当响的现状和浑身上下仅剩的二十文钱。
这么点钱是绝对不够她找到刀谱的,如果再不做点什么,估计都活不过七天。
她本想仰头望天,但一抬头却只看到了厢房里草和着泥抹的墙,只好又将脑袋低了下来。
要是天上能掉钱就好了。
眼睛滴溜溜转了转,言黎一拍桌子,决心不能再颓丧下去,总之是不会发生天上掉钱这种奇事的,那与其在这胡思乱想,还不如出去问问有没有什么适合她做的短工。
言黎将小包袱塞到床下,拿起刀就出了门。
路过柜台时,老板正认真的劈里啪啦打着算盘,她脚步一停,抱着刀凑了过去,“那个……”
老板停下手,抬眼打量了一下言黎,又继续低头算账,声音倒是很耐心:“言姑娘,怎么了?”
挣钱并不寒碜,于是她便大大方方道:“您这里招伙计的吗?我什么都能干,也能吃苦。算账也行,跑堂也行,做饭嘛……可能有点不行,不过我可以再学。”
昨日的账目算完了,老板收起账本,“不好意思言姑娘,此地偏僻,客人也不多,我招那么多伙计也是浪费,你还是另谋出路吧。”
其实也是意料之中的结果。言黎点了点头,“噢”了一声,抱着刀就要往外走。
“不过我认识一位老板现在倒是在招伙计,我瞧着言姑娘的情况应该符合她的条件。”
刚要掀开帘子迈出客栈大门,一道声音就轻飘飘的从身后传来。她如逢甘霖,连忙转过身去,几步就又迈到了柜台前旁,热切地问道:“不知是哪位老板?店又在何处?”
老板一指东边,“从这往东有一家铺舍,那里的武老板正在找会赶车送货的伙计。我看言姑娘孤身一人骑马而来,估计对赶车这事也并不陌生,应该可以一试。”
言黎兴高采烈地和她道了谢,出门向东而去。
下午的日头正好,有不少小孩在外面奔跑玩耍,激起一片片的欢声笑语。她把手背到身后,感受着暖融融的日光洒了满身,心口都烤得热热的。
向前看,一面写有“铺”字的幌子正迎风飘动,在这条街上很是醒目。
站到武家铺舍门口,言黎提起一口气,抬脚迈进大门。
屋内不算很亮,正对着门的柜台后坐着一面容冷峻的女子,皮肤棕黑,眼尾狭长,薄唇染成鲜红色,眸光炯炯,颇有些吊睛大虎的模样。
行走江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武老板这副样子她并不怕,只一心想着自己的赚钱生意,不卑不亢的问:“武老板这里招赶车送货的伙计?”
女人的目光在言黎腰间悬着的刀上停留一会儿,“招。你会武?”
她点点头,很谦逊的回答:“会一点。”
“一点也够了,”武老板拿过桌上的一个本子,抬眼看着言黎,“姓字名谁,可有路引在手?有没有拉车的牲畜,又能干多久?”
这就成了?这么容易?
她顿感惊喜,小步小步的蹭过去报了自己的名字。转念又想到马厩里那匹率性而为的黑马,言黎沉默了一会儿,如实问:“我的马有点桀骜,应该不适合拉货……没有拉车的牲畜,需要自己买么。”
武老板摇了摇头,将信息登记在册,“我这里还有一头骡子可以先借你用,等以后挣了钱再还我便是。”
言黎心里高兴,甜言蜜语哗啦啦的就顺着嘴淌了出来:“武老板您可真好,您是我见过最好的老板。那个,以后该怎么称呼您?就叫武老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