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春秋也是快步走上去,说道:“二弟,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今年南境不让你脱开身呢。”
庆夏冬朗声笑道:“大哥这是哪里话,这可是咱们庆家一年一度的族会大日子,就算是东境王也不能拦着我呀。”
他这话看似随意这么一说,但无形中便是将自己在东境的身份地位给提了好几个档次,当然这也有装逼显摆的意味。
众多族人虽然听得明白,但可没有人傻到会说穿,大家于是乎纷纷点头附和。
作为族长的庆春秋看到这里心中很不是滋味,毕竟他才是族长,可是因为前些年从南境退回来,再加上他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庆历山纨绔不学无术,二儿子有太过任性,所以影响力越来越低。
而反倒是二弟庆夏冬,本身不仅是东境统领,其儿子如今也已经是东境的一个副都统,隐隐之间已有超过大房的趋势,要是照这样发展,那下一任族长很可能就落到二房身上了。
想到这里,庆春秋心中越发愤怒,想着庆青山这个逆子,任性不愿意在南境担任副都统也就罢了,竟然还如此胡作非为勾结外人打伤自己的哥哥,这简直就是太不像话!
偏偏庆夏冬忽然问道:“大哥,我在回来的路上听说,有人打伤甚至是打断了历山的手指,可有这样的事发生?”
庆春秋并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这件事情,摆摆手道:“此事稍后再说,今天乃是咱们庆家族会,大家还是聊聊家事拉拉家常。”
庆夏冬也不知道是为了显摆还是出于关心,他不由说道:“大哥,据说对方是在咱爸的坟墓前动的手,这未免也太过放肆,这分明就是不把我们庆家放眼里啊。”
庆夏冬的儿子也就是如今在东境担任副都统的庆崇山,冷哼道:“实在是岂有此理,竟然都骑到咱们庆家头上来了,大伯快告诉我们,究竟是哪个狗东西伤了历山堂哥?”
虽然庆春秋父子一口一个关心,可是在庆春秋听来心里却非常不是滋味,心想着若是自己的两个儿子能够争气些,今天又何至于会如此丢脸。
“先不说这个,听管家说那小子等会儿还会跟青山到咱们家来,等会儿再理论!”庆春秋摆摆手说道。
“大哥你说什么,打伤历山的那小子,待会儿还要上咱们家来?”
满脸虬髯的庆夏冬不禁咧嘴冷笑起来,兀自咬牙说道:“这些年来,随着老爷子去世之后,咱们庆家影响力一天不如一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庆家彻底衰败没落了,现在就连一些阿猫阿狗也都敢上门造次,真的是反了天了!”
庆崇山大概是急于想在众多族人面前表现自己,好争取做下一任的家主,当即拍着自己的胸膛道:“父亲放心,大伯请放心,待会儿若是对方真的敢上门,我定第一个出手替大堂哥报仇雪耻,定叫他知道我的厉害!”
庆春秋听到这话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伤,不过表面功夫却也得做足,当下只得连连点头说好。
至于周围的庆家族人们,大家眼睛都雪亮着呢,这里面的门道又怎么会看不起,当然他们也不会傻到会戳穿,毕竟如今整个庆家,说白了也就春秋与夏冬这两房在争,至于其他旁支,比方说远嫁的姑姑,这些是够不着的。
“看看时间,宴席应该准备好了吧,走吧我们先入席!”庆春秋摆摆手企图转移话题说道。
然而便在此时,大门外面又忽然传进来一阵哗然嘈杂之声,紧接着一名门卫急匆匆跑了进来,跑到庆春秋跟前说道:“族长大人,青山二少爷回来了,他还带了一位客人,据青山少爷说,这是一位贵客!”
“一位贵客?看样子应该就是那姓陆的小子,他还真的敢上门来了!”管家听到这里当即说道。
此时的庆春秋,面色已是彻底沉了下去。
一旁的庆崇山听到这话不由说道:“是不是打伤大堂哥的那人,他还真敢上门,我这就去会会他!”
说完庆崇山直接转身迈步就要往院子外面走去,只是这时庆青山已经带着一名寸头青年,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这名寸头青年不是别人,正是陆凡!
虽然当他迈入庆家大院的那一刻,院里百来号庆家族人纷纷转过头朝他看过来,甚至不少人眼里还带着淡淡的讥讽,但陆凡压根懒得理会。
他今日之所以会登门拜访,其一是敬重庆国柱老先生,想要来他的老宅看看,二来则是想会一会庆青山口中的那位庆大国柱的半个师傅。
毕竟这种人如今还存货在世,少说也有九十多岁甚至是一百岁以上了,这可谓是真正的老古董,而且还是从那个年代下来的,必然是一肚子的故事,陆凡对此非常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