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医院走廊里的灯光有些昏暗,从不远处的拐角处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是孙茹和祁云礼的爸爸,祁福安。
听见儿子住院了,祁福安撇下公司的工作就直奔济州。
孙茹推开病房的门,看着依旧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双手捂着嘴,无声的哭红了眼。
“您就是李先生吧,谢谢您在这受累照顾我家孩子。”
“您不用这么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怕在里面说话惊了祁云礼休息,三个人就退到病房外面。
既然父母来了,李竹明就离开了医院,他也叹着气,苦恼着,这孩子病成这样,错过了冠军,真是可惜了。
如果现在劝他签合同,怕是也不会签吧,还是不要留在这里烦人得好。
直到第二天早上,祁云礼才醒过来,他感觉浑身无力,甚至视线还有些模糊。
昨天的记忆如洪水般翻涌进脑海。
趴在床旁的孙茹察觉到动静也醒过来,看见祁云礼全然呆滞的眼神,孙茹忍不住抱住他,安慰他不要难过。
祁云礼一声不吭地把孙茹推开,用胳膊支着床板,费力的立起身子,靠在床背上。
“妈,比赛结束了吗?”
“结束了。”
“我第几?”
“第二名……”
第二名,这三个字极为刺耳。
祁云礼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更加晦暗不明,他知道,第二名绝不是他的实力。
他能得第一的,绝对能得第一的。
还没比完,为什么就判定结果了呢,这不公平。
他不顾母亲阻拦,胡乱的穿好鞋就打算去找比赛的裁判委员会。
等他摆脱母亲跑到了委员会办公室时,看见李竹明正在里面和三位裁判争辩。
李竹明见到他跑到这来还有点诧异,年轻人体力就是好,明明脸色苍白,明显还没恢复过来,就能有力气一股气的跑到这。
可是后来无论怎么争辩,裁判团都认为将祁云礼作为退赛处理最为合适。
明明都是一样的机会,对谁都是公平的。
你因为病情耽误了,这是特殊情况,那么大型的比赛不能因为一个人延迟或重新举办。
祁云礼也明白这个道理,可他就是不甘心,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犯病。
他还记得今早医生查房的时候,跟他说以后可能都跳不了街舞的时候,那时候,他是绝望的。
街舞是他从小坚持到大的东西,除了街舞,他还有什么呢。
回到医院,他翻出手机,才看见原来云南意给他打了那么多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