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楼下看了一眼,对沈亭州说,“有你爱看的瓜,过来看吧。”
别这样说……
瓜什么的,他也没那么爱看,就是偶尔吃一吃。
沈亭州默默走过去,许殉为他打开了窗户,楼下的声音清晰起来。
是桑擎在训斥桑岩。
“我之前就说过,少爷跟其他人不太一样,要在日常中谨慎、谨慎,再谨慎。”
桑擎的语气并不严厉,但深感让父亲失望的桑岩,脑袋埋得低低的。
“少爷被你惯成什么样子了,一句话也说不得,你看看小旬少爷,太太说了那么多句他才离开。”
这居然都能成为夸点。
沈亭州震惊地看了一眼许殉,许殉显然也不觉得这是夸奖。
他抬起手,捂住了沈亭州的两只耳朵,一副“这是我的恶评,别听”的态度。
许殉靠得很近,沈亭州一侧的肩抵着他的胸口,这让沈亭州有种听到他心跳的错觉,身子微微有些僵。
但桑岩觉得这是夸奖,想为他的先生说几句话,又不敢跟父亲顶嘴。
“不仅说不得,还体弱多病。”桑擎眉头微蹙,“自从你毕业留在他身边,他多了多少个新毛病?现在连太阳都晒不了了,这就是你的好好照顾?”
桑岩羞愧至极。
桑擎语气有所缓和,“你好好想一想我今天的话,如果这个工作实在做不来,我可以安排你去其他地方。”
“知道了父亲。”
桑岩垂丧着脑袋,心情极其低落。
桑擎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别墅,留桑岩一个人在原地eo。
沈亭州有点担心小桑管家,感觉他挺受打击的,毕竟他是这么热爱这份工作,把时间精力全都投了进去,结果却得到一个不合格的差评。
许殉放开了沈亭州,“桑叔说的没错。”
沈亭州看向许殉,“啊?”
许殉:“以前我小舅不这样的,虽然他矫情、戏精、小心眼、喜欢博得所有人的关注,还酷爱往自己身上套悲情设定,以及……”
沈亭州一直在等许殉的“但是”,没想到“虽然”居然有这么长。
沈亭州等啊等啊,终于等到许殉那句“但是”。
沈亭州认真听着,结果许殉只有一句,“但是他以前没这么夸张。”
沈亭州:……
你是懂得虽然但是的。
桑岩真的是太惯傅怀斐了,傅怀斐本来就爱作,桑岩在这个基础上加大力度配合,让傅怀斐的阈值越来越高,到现在已经是豌豆上的公主。
许殉:“以前我外婆说了他,他也会躲在角落上演各种悲情戏码,但发现没人理他了,他就会乖乖回来,装作无事发生。”
沈亭州怎么感觉以前的傅怀斐好可怜?
想到他一个人在心里演完一部悲情歌剧,结果没人理他,只能擦干眼泪,可怜巴巴地回来,还要掩饰自己哭过的事。
想到那个画面,沈亭州觉得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许殉幽怨看过来,“你在想什么?”
沈亭州一秒收敛表情,正直道:“什么都没有。”
许殉紧迫盯着沈亭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沈亭州心虚地装傻,“啊?我、我没有想什么。”
许殉沉声道:“你觉得他可怜,还觉得他可爱!”
沈亭州眼睛游移不定,声音也很轻,“其实,你有时候也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