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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当其他人都走了以后，卡米拉外婆示意雷切尔留下来。她伸出手，把雷切尔的开襟背心的衣角翻了过来，她的枪套是空的。&ldo;你丢东西了，是吗?&rdo;

雷切尔早已忘了她还背着个空肩带，她借的那把beretta手枪昨晚遇袭时落在教堂了，但是她的外婆却注意到了。

&ldo;一个女人决不能没有任何保护地离开房间，&rdo;卡米拉外婆伸手拿起提包，打开它，拿出一支p-08r手枪，对雷切尔说：&ldo;你把我这支枪拿走吧。&rdo;

&ldo;外婆!你不应该带着枪到处走。&rdo;雷切尔吃惊地说道。

外婆挥手示意她不用担心。&ldo;对于一个单身女人来说，火车上不太安全。吉普赛人太多了，所以我出门就带了一把枪。但是我想现在你比我更需要它。&rdo;

外婆深深地凝望着雷切尔，清楚地告诉雷切尔她知道雷切尔的任务有多么危险。

雷切尔伸手过去，啪的一下合上祖母的提包，对她说道：&ldo;谢谢，外婆，我不会有事的。&rdo;

外婆耸耸肩，意味深长地对雷切尔说：&ldo;在德国的任务太危险了，最好小心点啊。&rdo;

&ldo;我会的，外婆。&rdo;雷切尔正准备转身走，但外婆抓住了她的手腕。

&ldo;他喜欢你，&rdo;外婆说，&ldo;皮尔斯先生。&rdo;

&ldo;外婆。&rdo;

&ldo;你会生些漂亮的小孩儿的。&rdo;

雷切尔无奈地叹息着。即使面临着极大的危险，她的外婆也知道如何自得其乐。小孩儿这是外婆心中唯一的宝藏。

幸好，马里奥拿着账单走过来替她解了围。她走上前去买单，并提前为外婆付了午餐费。然后，她抓起自己的东西，在外婆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赶紧出门到广场追上她的同伴。

雷切尔的脾气和性格像极了她外婆。维罗纳家的女人们确实知道如何照顾自己。雷切尔在车旁遇见了她舅舅和其他人，然后用她自认为最恶毒的眼神盯着格雷，&ldo;如果你以为你可以使我远离这场调查的话，你可以走着去罗马。&rdo;

她拿着车钥匙，绕过奔驰车，当她回头瞥了一眼维戈尔舅舅的时候，对格雷脸上的吃惊表情非常满足。

她曾经被伏击、被枪射、被炸弹轰炸，但她不打算被抛在一边。

她打开自己的车门，其他的车门仍然紧锁着，然后对维戈尔舅舅说：&ldo;对你来说也是一样。&rdo;

&ldo;雷切尔……&rdo;维戈尔还想说服雷切尔。

她坐上了司机的座位，接着砰地关上了门，然后就用钥匙发动了车。

&ldo;雷切尔!&rdo;舅舅一个劲地敲打着玻璃窗。

雷切尔迅速换挡。

&ldo;我的天啊，&rdo;她舅舅用比发动机超负荷作业时发出的噪声还大的声音叫道，&ldo;我同意了，我同意了，我们留在一起。&rdo;

&ldo;那你就发誓，&rdo;她回应着她舅舅，紧紧地抓着换挡器。

&ldo;老天爷啊，&rdo;他对天翻了翻眼睛，&ldo;你知道我为什么做神父……&rdo;

雷切尔又发动了车子。

维戈尔舅舅一只手放在玻璃窗上，说道：&ldo;我投降，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敢反对维罗纳家的女人了。&rdo;

雷切尔扭过头盯着格雷，他依然沉默着，脸色也很难看。他的火气看起来可以发动汽车，也可以使他自己飞离地面。她是不是有点太过火了?但是她知道现在需要坚持下去。

格雷的目光慢慢地移向她的舅舅，用冷静的眼神盯着他，然后用同样的眼神盯着雷切尔。他们彼此看着对方，在那一瞬间，雷切尔意识到了自己是多么想留下来，那种想法已经深入到她的骨髓。格雷或许会理解的。格雷慢慢地点了点头，甚至几乎很难察觉他的头动了一下。

但是这个让步对雷切尔来说已经足够了。

她打开车门让其他的人上来。

蒙克是最后一个，他说：&ldo;走路很好啊。&rdo;

上午十一点零五分

格雷在后座上看着雷切尔。

她戴着蓝色的太阳镜，这使得无人能读出她眼神中所流露出来的一切。她的嘴唇紧闭着。当她观察路况时她那细长的脖子上的肌肉紧绷得像张已经上了弦的弓。尽管事实上他们已经妥协了，但她仍然很生气。

雷切尔是如何知道她舅舅和他之间的决定的呢?她的直觉和她胡乱地解决冲突的方式一样让人印象深刻。但是他也记得在塔顶间隔里，他们四目相遇时，她那不知所措的样子。然而，子弹和火焰始终没有击倒她。

片刻之后，他从后视镜里看见雷切尔盯着自己，尽管她的眼睛被太阳镜挡着，但仍能感觉到是在盯着他，像是想读懂他。这样的审视让他羞怯不安，他立即转移了自己的目光。

他紧握拳头，一拳打在自己的膝盖上。

格雷以前从没遇到过一个可以让他这么不知所措的女人，他曾经有过许多女朋友，但没有一个交往超过六个月的，这其中还包括高中时代的恋情。年轻的时候他太容易冲动，后来又献身于国防事业，起初是部队，后来又是巡警。他到处漂泊，在每一个自认为是家的地方待的时间都不超过六个月，也因此使得浪漫往往不超过一个周末。但是在过去嬉戏玩耍的日子里，他从没遇到过像雷切尔那样有魅力而又使人很有挫败感的女人：午饭时还一直在笑，而现在变得如钻石一样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