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助理有点被他吓到,脸色发白说:“不会吧……”
简裴杉担忧地看着他,轻声轻气地说:“你应该帮他干过不少见不得光的事,他不会让你离开万都的,不过,万都那么多股东,你应该还有其他的靠山吧?”
“谢谢你。”郑助理定了定神,想到背叛霍序商的下场就脊背发凉,坚定地说:“我不能背叛霍总,他很信任我的。”
简裴杉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见好就收,若有所思地笑着说:“好吧,你之前帮过我,我也帮你一次,周末有场舞会,我会和洛泱一起去玩,他要是想见我,可以来参加。”
郑助理拿纸擦擦头上刚冒出来的冷汗,苦笑着说:“霍总现在闭门不出,恐怕是去不了了。”
简裴杉瞧着他笑了下,脸颊的笑涡轻柔干净,“他会出门的。”
他会出门的。
刚说完这句,郑助理搁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他瞥见来电人,神色顿时一紧,立即摁了静音,干笑着解释:“工作电话。”
简裴杉黝黑明亮的眼底含着笑,歪过头靠着沙发背,“工作电话为什么不接?”
是程奇吧?能让郑助理那么慌。
郑助理愣一下,拿起手机走到咖啡厅的角落,程奇已经给打了很久电话,想要见见霍序商,霍总现在这状况,别说是程奇这种不入流的小杂鱼,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见。
他本来想请简裴杉回去,可看简裴杉无动于衷的态度,压根不在意前男友的死活。
想想也是,霍序商干那些事,没人受得了。
现在简裴杉去不了,简裴杉的同学……应该也可以吧?
郑助理回到咖啡厅,简裴杉早已经走了,他叹口气结了账,去带程奇见闭门不出的霍序商。
青山绿水交映着一座洁白的豪宅,院子里种着碧绿松柏树,门口有座典雅的雕塑喷泉,冬天的草坪都是绿油油的。
程奇只在电视上见过这么大的房子,跟在郑助理身后目不斜视,生怕露怯丢了脸。
开门的老管家和郑助理低语几l句,唉声叹气地走进门,留他们在门口等着。
透过大开的门,门厅铺着地毯,雕花的欧式古董木制家具,华丽吊灯璀璨生辉,一派金碧荧煌。
程奇感叹霍序商真有钱,简裴杉的命真好。
管家回来时表情微妙,打量了程奇一遍,“霍总请你们进去。()”
郑助理长长舒一口气,简裴杉的名号比谁都好使。
管家推开卧室的门,房间里窗帘拉得严实,昏暗不清,浓烈的酒味混合着燃烧的烟味,一股低迷消沉的气味。
程奇看到一点橘色火焰在黑暗里燃烧,刚迈进门脚底一绊,差点跌倒。
满地丢着空荡荡酒瓶,各式各样的洋酒,数不尽抽过的烟头、雪茄,茶几l桌摆满一排排没开封的酒,烟灰缸里堆的像小山。
程奇适应一阵光线,看清坐在房间深处的男人。
霍序商裹着一件松垮睡袍,姿态颓靡横靠在沙发里,敞开的睡袍露出一大片紧实胸膛。
他唇边衔着一支烟,烟雾缭绕里脸色苍白,眼圈发青像是几l天没合眼,下巴暗青的胡茬子不修边幅,往日的神气荡然无存。
搭在沙发沿的手臂握着一瓶酒,背着医药箱的私人医生,蹲在他旁边,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正在往他手臂里推注射液。
打完之后,医生站起来忧心忡忡地说:中枢神经兴奋剂我只能给你一支,你还是要休息睡眠,不能靠药物维持清醒。?()?[()”
霍序商幽暗深邃的目光盯着程奇,抬起打完针的手臂,示意医生可以走了。
程奇往前走几l步,毕恭毕敬地说:“霍总。”
霍序商一手衔下嘴里的烟,沙哑的声音消沉开口:“你是杉杉的同学?”
高高在上的姿态,全然不记得曾经见过程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