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无名你去兖北一趟如何?”盗趾问。“待确定赤帝是谁后你将她请来,我相信赤帝这样的人被请过来后肯定会认真干活的。”
无名颔首。“也行。”
“要多少人?”
“人不需要太多,十个就行,但要给我准备一些钱和货,我扮作商队过去。”
“抢到人后不必急着回来,安全第一,我会在后面赶过来与你汇合。”盗趾道。
虽然有了目标,但盗趾发现天幕里常仪给自己的分析很准确,冀州这地方贵族传统势力太强了,不适合自己发展。只不过常仪定的是南方,而在天幕到来后,盗趾觉得可以考虑一下兖州。
等赤帝的身份出来,盗趾相信赤帝会支持自己的,毕竟天幕说自己与她是知己啊。
天幕之上还在继续君离的倒霉经历。
比被盗趾俘虏更倒霉的是,被盗趾军放了,但前往帝都的路上一片混乱,无论怎么看,质子们都没有活着抵达帝都的希望。
万幸的是,质子们虽然养尊处优,没有野外求生的常识,但赤帝为了确保少昊与帝都的结盟不出问题,自盗趾军中逃离,来搭救君离,而赤帝是个野外求生的大师。
历经一路艰难,君离的三观被人间疾苦彻底摧毁重塑,同样三观重塑的还有仰头看天幕的无数人。
有的是与君离一般没见过人间疾苦,乍见人间疾苦而难受,因为太难受,难受得无法承受,遂回到屋子里不再看,也有极少数的人一边难受一边继续看继续重塑三观。
有的是为旅途中君离与赤帝表现出来的心性,就表现来看,君离仁厚善良,很容易共情底层,赤帝则相反,她完全不共情。
这俩人,赤帝给人的感觉那种看到氓庶吃人而觉得理所当然的人,认为没粮食吃,吃人天经地义,不仅如此看别人,真轮到她自己时,她也能吃下去,反倒是君离,他大概率会饿死自己。
理论上,这俩人若有一个在未来成为千古明君,一定是君离,现实却相反。
许多人无法理解这种差别,无光也很讶异,反倒是元道:“她确实不共情,但她对民间疾苦一清二楚,也记得很清楚,并非常理智的分析所有现象背后的逻辑,理智得简直非人,这种心性怎么养出来的?”
这一期的内容以赤帝将众人平安带到蒲阪而告终,文华君不出所料的宣布,君离活得太久了,所以会做好几期,并且,因为存稿消耗得差不多以及工作方面的原因,有大量史料需要查,所以以后从一旬一期改成一月一期,不过也因为改成一月一期,所以以后年底那两个月就不休了,也更。
“她的主业不是做这个吗?”无光甚为讶异,如此浩瀚的史料,她还以为对方是后世专门研究历史的人呢。
“看这样子应该是出于兴趣爱好,看来后世查阅史料很方便。”无光道,若查阅史料和现在这样,别说业余时一旬一期,脱产全职的状态下,能一年一期都是人才。
元道:“也算是好事,不确定赤帝现在是否出生,但让她这么剧透下去,赤帝能否顺利出生非常值得怀疑。”
君离的内容足足做了九期,比濁山姮还多六期。
第一期出生到来到帝都为质。
第二期在帝都做做质子、求学,很轻松悠闲,也是这一期让所有人看到,君离还挺有眼光的,早早的抱上赤帝的大腿,赤帝在帝都结识的人大多是泛泛之交,却对君离很好。但也能理解,跟至真至纯的君子交往比跟小人交往轻松,搁他们也会喜欢与君子这样的人往来。
第三期,昆北大乱斗,以失去秩序的昆北之地为斗兽场考验上层贵族子弟,也利用他们的资源恢复昆北的生产。但这场考验迅速失控,变成一场权贵子弟以氓庶生命为棋子的大乱斗,君离也因此陷入深深的痛苦中,深刻意识到:善良没有用,他救不了任何人。
反倒是一片混乱中不断突破传统道德下限的赤帝护住了最多的生灵,带给了昆北之地的氓庶们和平安宁的生活,并在最后结束了昆北大乱斗。
即便没看到最后,天幕下的世人却也能理解为何君离与赤帝两个心性宛若南北极的人会在未来相爱。
若无赤帝,共情能力如此强大的君离必定悲剧,善良救不了谁,理想主义者注定陨于世道。
但最令人震撼的却是疫病时这俩人的反应,那是赤帝最虚弱的时候,也是背刺赤帝夺取赤帝一切的最佳时机,君离却始终支持赤帝。而以赤帝的多疑,却在这个时候选择将所有权力给君离,只因君子可欺之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