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已并非儿时他,已懂得隐忍,已懂得面不改色,已懂得不露心绪。
长叹了一口气,他退了下去。
夏季的空气是燥热的,微小的轻风也吹不散,顶多带来一丝凉意。
深夜时分,帝曜终于有了些疲倦,合拢了奏折,准备去休息,却又很快顿住,想去看看她睡没。
房门并没关,他径直走了进去,床是空的,没人,四周也是空的,一样没人,窗户也紧闭着,没开。
他转到屏风后,总算找到了她的身影,她正蹲在墙角,脑袋抵着墙。
“湿漉漉的蹲在那里干什么?怎么不把衣服换了?”
你还好意思说湿漉漉的,这究竟是弄的?
凤倾颜腹诽,却没吭声,她受打击了,真个的受打击了,好好的一个报复,结果到头来,却被别人报了。
她太失败了有木有?太绝望了有木有?
这家伙太阴险了有木有?太腹黑了有木有?
见她不言不语,似乎还有些要死不活,帝曜忽然开始怀疑自己做得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轻顿了下,他踱步上前,蹲了下来,伸手拉她,声音微缓,“起来再说吧。”
“不要。”挥开他,她继续凑墙。
“你……”
“你又想欺负我是不是?你又想淹死我是不是?你又想占我便宜是不是?”
她忿忿的堵了回去,她默哀怎么了?
她就是要默哀,默哀后,她要重整旗鼓,她要一雪前耻。
嗯,还要安慰。
“朕什么时候想要淹死你?”
他只不过是想小小惩戒一下而已。
哪里可能真淹死她?
凤倾颜却不管,她只知道自己回不去,也打不过他,便宜也被他占了去,事已至此,再如何都没用,找点安慰才是最实在的,于是抬眸,怨怨的看他,瘪着嘴道:“做了不承认,你不是男人。”
他不是男人?
帝曜被狠狠的噎住,只是见她包含万千委屈的眼神,还有跟落汤鸡一般的狼狈,哪怕知道她或许在演戏,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但他真有点怕她这样下去会生病。
于是压下了心中的火气,语气再缓,“你想要怎样,说吧。”
“我要安慰。”后面又加了一句,“大大的安慰。”
“朕给你一箱黄金行了吧!”
“真的?”凤倾颜眼睛轻亮,却是下意识的反问。
帝曜某种感觉却是压不住了,眼底掠过一丝恼意,“这么爱怀疑朕,就不要找朕要。”
“别啊皇上,咱不怀疑了,咱绝对相信你,一箱黄金一箱黄金,说好了,可不许反悔,可不许……”见他要走,凤倾颜终于大急,连忙扑上去抓他,却忘记了装可怜的蹲了那么久,腿早就麻了,等她意识到时,已经来不及。
砰。
额头硬生生的磕碰到地面,差点没把她给磕晕,所有话语通通化为了哼哼,“好……痛。”
帝曜见此一幕,是彻底没脾气了,他终是没好气的上去抱起了她,“你能不能让朕省心点。”
谁不省心了?
谁不省心了?
凤疯很省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