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子,你、你……要站在贺凛和冬菱的对立面……对吗?”宋惊国的声音很虚弱,他靠在雪白的靠枕上,面部表情是僵硬的,动弹不了,所以显得他面无表情,甚至看起来有些阴森森的。
薛深点点头。
“你、你想好了?”宋惊国拖着病入膏肓的身体,却依旧有当年雷厉风行的威慑感。
淡淡的目光。
似乎饱含着威压。
要是换个年轻人坐在病床边上,只怕是近距离被宋惊国这么一盯,就得腿软。
薛深老神在在地看着宋惊国,不卑不亢:
“是。”
“我从来没有想过站在任何人的对立面。”
“我一日做律师,一日就要为我当事人的权利奔波。”
“我一日学法律,一日就要为这个法治社会而奔波!”
“当个人权利和法治社会冲突的时候,宋老,您觉得我该怎么选??”
薛深越说越从容,越说越镇定。
他身上,有着一种其他律师所没有的东西,叫浩然正气。
宋惊国的呼吸渐渐急促,脸色有些泛着红,那是呼吸不畅,生生憋出来的红润。
“药、药……”
宋惊国伸手指着床头的抽屉。
薛深连忙伸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来一个棕黄色的葫芦形状的小瓶。
葫芦上面写着:天津速效救心丸。
薛深利落地抖出来两颗半透明的橘黄色药丸,用瓶盖盛着,塞到宋惊国嘴里,让他含在舌下。速效救心丸,含在舌下服用的效果,是比直接用水送服下去的药效更好的。
只不过,这药的苦味也很重。
含着几颗药,隔着两三米远都能闻到一股生嚼黄连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