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人算不如天算。
看着崩溃大哭,把病房里所有东西都砸得粉碎的赵冬菱,薛深只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
薛深摇摇头,一转身发现钱玮不见了。
他给钱玮打了两个电话,但是都没有人接听。
薛深下了楼,从医院里走出来,就在医院门口看到了一个人,那人正静静地坐在台阶上,指尖夹着抽了少半根的烟。
薛深隔着四五米远的距离,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味,熏得他脑袋都有些发晕。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钱玮。
薛深皱了皱眉头,走上前去,一声不吭地伸手去拉钱玮的胳膊。
“别来烦我……”钱玮烦躁地甩开膀子,他觉得他的人生就像个笑话。追了八年才追到手的初恋,被人拐卖到了偏远山区。他一找,就是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找回来,她却马上就要死了。
薛深轻踢了踢他的小腿,“你是个男人的话,就站起来。”
“……”
“你不想找出害褚娜的真凶了吗?”
“……”
“你不想揭露杨国汉的罪行了吗?”
“……”
“你不想看我怎么把对方和对方律师一起送进监狱了吗?”
“……”钱玮掀了掀眼皮,搭在膝盖上的指尖弹跳了下。
薛深松了口气,有反应就好,他又说道:“警方没有立案的案子,我们去查。检察院没有提起公诉的案子,我们去自诉。法院因为缺少证据无法判决有罪的案子,我们就去找证据。”
“钱玮。”薛深很少这样正式地直呼钱玮的名字。
“嗯?”
“你是警察,揭露犯罪是你的工作。我是个律师,证明犯罪是我的工作。”
(现实中证明犯罪是检察官的工作,不是律师的工作,我知道,我真的知道。别再骂我法盲了,这是小说。)
“我们再联手一次,怎么样?”
薛深说到最后这句的时候,钱玮猛地站起了身子。刚要说话,就捂着嘴跑到一旁的垃圾桶边儿上,吐得昏天黑地。
薛深低头,看到台阶上有足足三四个空掉的酒瓶子,一口气连干三四瓶白酒,钱玮不吐到胃出血,都算他酒量好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钱玮吐得脸色泛白,脚下的步伐都虚浮无力地走过来,面上带着些愁容地问薛深:
“这个案子,警方的同事不是没查过杨国汉,甚至连县里纪委的同志也查了,也找他谈过几次话,那些卷宗和证据我都反反复复地看过了无数次,杨国汉很聪明,真的找不出来一丝一毫的破绽,就算你想查他,恐怕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钱玮说的是实话。
那些证据,钱玮恨不得都看得倒背如流了。
可是,杨国汉连半点破绽都没有,铁桶一个,严丝合缝的。
他总不能为了私人恩怨,把杨国汉拖过来打一顿,给锁进小黑屋里刑讯逼供吧???
“做过的事,就一定会留下痕迹。”薛深拍了拍钱玮的肩膀,附在钱玮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钱玮的脸上瞬间满是震惊,不敢置信地看着薛深:
“你疯了?”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