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
服务生呼哧呼哧地端了三盘招牌菜上来,他无奈地摇摇头,自家老板这可真是大出血了,这随随便便一盘菜,比他半个月的工资都贵了。包厢里那个把他们老板问得哑口无言的小子,可真是太黑了,就该把他送缅北去嘎他腰子。
“缅北?什么缅北?”薛深听到了他的碎碎念,饶有兴致地问了一句。
服务生忙摆手,哪里敢让顾客听到他在腹诽,说顾客的坏话可是要被老板炒鱿鱼的,腹诽也不行,“不是不是,我是看您身手不错。”刚刚几十斤重的铜锅鱼,他差点没端动,是薛深搭了把手,连锅带鱼端上桌却连大气都没喘一声,动作四平八稳的,“所以我有些好奇,要是您被骗去缅北了,您觉得您能打赢看守您的小喽啰,安然无恙地逃回来吗?”
“缅北?”
“对。”服务生点头如捣蒜。
薛深:“那地方……牛魔王去了都得犁地,孙悟空去了都得表演走钢丝,绿巨人去了都得红着脸回来。”但是,唯独不提他自己去了,能不能打赢,能不能安然无恙地逃回来。
“……”看起来什么都说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对自己的身手只字不提,半点不肯多透露自己的信息。高,真的是高。
服务生摇摇头,走了出去。只是这次他不会在心里想着要把薛深送去缅北嘎腰子了,这人气度不凡,角度刁钻,绝对不是个好相与的。
“小薛,你还真是个幽默的人。”褚冷凝调侃了一句。
“褚阿姨,您脸色不好,多喝点这个汤,补身体。”薛深帮褚冷凝盛了一碗汤。
“谢谢。”褚冷凝接过来,却没有喝,脸上闪过一抹忧色:“下周三,就我一生中最灰暗的日子了。人生最灰暗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我脸色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那很好啊。”薛深并不像常人一样,劝慰褚冷凝想开点。对上褚冷凝疑惑的眼神,薛深说道:“这就意味着,你以后的每一天,都会比下周三更加光明。”
“我丈夫,姚凤鸣,下周三……要被执行死刑了。”褚冷凝说道。
薛深刚夹起来的一筷子青菜,直接掉回到了盘子里。
谁?
姚凤鸣??
这不是褚娜临死前塞给他的那个纸条上写着的,因冤被错判死刑的那个人吗?
“名字是哪几个字?”薛深生怕搞错了,追问道。
“女兆姚,凤凰的凤,鸣叫的鸣,姚凤鸣。”褚冷凝把自己丈夫的名字又说了一遍,说着说着,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视线也有些模糊不清了。
薛深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您慢慢跟我说说,他是因为什么,被判死刑的。”原本薛深在犹豫,要不要接这个案子,他还没想好,所以并没有看过这个案子的卷宗,也没有去了解过姚凤鸣。
但是现在,姚凤鸣是褚娜的亲姑父,褚娜对他又有救命之恩。所以,薛深就算是不想插手,也必须要插手了。想到这里,薛深又不得不感慨褚娜心思通透,她并没有直接在纸条上向薛深说明,姚凤鸣是她的亲戚,也没有借此来威逼胁迫薛深帮忙。
现在,姚凤鸣的身份,是薛深自己发现的。
褚冷凝接过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他、他因为盗窃放射性物质,被判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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