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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酒店，尚修文一边发动车子驶上大路，一边说：&ldo;少昆在巴西那边出事了，他被控告参与洗钱，已经被请去接受警方调查，我得马上赶过去一趟。&rdo;甘璐吓了一跳，洗钱这个词听着遥远而危险，有点超出她的理解范围了：&ldo;要紧吗？&rdo;&ldo;现在不好说，他的公司做进出口贸易，旭昇有少部分铁矿石进口也是他代理的，惹上这种指控很麻烦。&rdo;甘璐迟疑一下：&ldo;贺小姐认识少昆吗？&rdo;&ldo;他们以前认识。&rdo;尚修文淡淡地说，&ldo;但应该很久没什么联系了&rdo;&ldo;那她怎么会一听到巴西就联想到少昆？&rdo;尚修文神情看上去与刚才没什么两样，然而甘璐已经熟悉他的细微表情，从他下颌一动，便意识到他咬紧了牙。停了好一会，他开了口，声音和缓：&ldo;这事我一样觉得很奇怪，少昆就算和她有联系，也不可能在出事之后跟她通报消息，恐怕我现在没法准确解释她是什么意思。&rdo;甘璐默然不语看着窗外，发现天空又飘起小小的雪花，并有渐渐下大的趋势。如此严寒多雪的冬天，就她记忆所及，在本地是很罕见的。尚修文专心开着车，很快接近了他们的住处，将车子直驶入地下车库，倒入车位停好，这才回头看着甘璐，神情十分认真：&ldo;我猜她还会跟你说其他话的，璐璐，有时大概是偶然碰上；有时，她甚至可能会专门来找你。她还会说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只能告诉你一点，如果你有任何疑问，记得先来问我，不要根据她的话下判断。&rdo;甘璐随他下车，向电梯走去，终于还是忍不住，闷闷地问：&ldo;修文，她是职业女性，身居高位，照说应该很忙碌。按你的说法，你们的事早成为过去了。她有什么道理和我这样纠缠不清？&rdo;尚修文按下上行按钮，注视着楼层显示屏：&ldo;关于这个，恐怕我也没办法给你一个明确解释。她和我的确是往事了，可能她对往事有和我不一样的看法，&rdo;他并不回头，伸手将她揽入怀中，&ldo;不过我很清楚，对我来讲，现在和你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rdo;电梯无声无息停到他们面前，甘璐与他一块走进去，紧紧挽住他的一只胳膊，将脸贴在了上面。（上）吴丽君听尚修文简要讲完，顿时锁紧了眉头：&ldo;他怎么又惹出事来了。难道他没有请律师吗？你去有什么用？&rdo;尚修文一边用手机上网查着航班，一边淡淡地说：&ldo;巴西司法制度并不算很健全，而且这种事不是光有律师就可以了。&rdo;&ldo;可是现在旭昇的兼并已经到了关键时候，你要去了国外，万一有什么事怎么办？&rdo;甘璐有点奇怪婆婆的思维，尚少昆怎么说也是尚家的堂侄，被收养后算是继子，曾在尚家一起生活到上大学，不可能没有感情，可是很显然吴丽君并不担心远在异国的他的命运，却只关心旭昇一个长时间悬而未决的兼并，未免偏向得太明显。她不想搅进母子两人的争执，赶紧上楼收拾行李，只探头从楼梯那问一下尚修文：&ldo;修文，要不要带西装？&rdo;楼下两人仍在争论，声音都不大，吴丽君语速略快，尚修文一如平时，却显然互不相让。只听尚修文用下结论的口吻说：&ldo;妈妈，我们不用再讨论这件事了。&rdo;然后扬声回答她：&ldo;只带一套就够了。&rdo;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尚修文出差，都是将行程时间报给她，由她准备行李。她估摸着地处南半球的巴西此时的天气，放进去一套灰色薄型西装，顺便配好与之相衬的衬衫领带，再准备几套休闲服装。她的动作一向利落，尚修文结束与母亲的谈话走上来时，她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尚修文开抽屉拿上护照，再将车钥匙递给妻子：&ldo;天气不好，不要去挤公汽，以后直接开车去上班，小心一点就行了。&rdo;甘璐点点头，她已经拿了一年多驾照，尚修文时不时把钥匙交给她，鼓励她多开车，她技术还不错：&ldo;我送你去机场。&rdo;两人下楼，吴丽君已经回了房，尚修文只站在她房间门口打了声招呼，便与甘璐出门去机场。尚修文订了挨得最近的一个去北京的航班，换登机牌托运行李后看看还有一点儿时间，两人在候机厅坐下。甘璐问：&ldo;妈妈为什么不同意你去巴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