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月拿来金疮药,细致的为言闻一清理伤口。
又撕了一段绸带,轻柔的缠好,最后还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言闻一抬手,“系的好丑。”
顾初月瞥了他一眼,“不喜欢啊,不喜欢解开呗。”
说完,便自顾去收拾药物,把少年晾在了远处。
言闻一挑眉,另一手抚着手腕上的蝴蝶结,眷恋温柔。
蓦然,他低头浅嗅,似是闻到了一股子海棠香,清新脱俗的味儿像极了小姑娘身上的味道。
顾初月放完药,很是不情愿的坐了回来,却没理他,而是默默移动引枕,将露出一角的画本子盖好。
丝毫不带理人的。
“过来。”
言闻一朝她招手。
她抬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理。
她还没消气呢。
就在她刚端起散落的课书,就听对面“嘶”了一声,像是痛苦极了。
不抬头,也知道是谁。
言闻一蹙起剑眉,“卿卿,疼。”
顾初月在刚刚收拾药物时稍稍冷静下来,总觉得事情不对劲。
大魔王武功高强,轻功不凡,怎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受伤?
莫不是,是在博取同情?
就听,言闻一继续道:“卿卿,疼。”
她不咸不淡道:“疼就对了,不过只是软组织挫伤,修养几日就好了,在不拿重物作死的情况下,是不会妨碍读书写字的。”
言闻一嘴角抿着,单手支颐,长睫下压,神情很是落寞似的,“枉费我快马加鞭赶回都城,几日未合眼,偶遇娇花,想着摘来赠你,哪曾想,人家根本不在乎。”
她眨了眨眸子,手指不自主用力,将课本都捏的褶皱。
真是……
未等她再想什么,就听对面继续道:“卿卿,我很累。”
说完,便向后仰着,曲着腿,枕在引枕上,半阖着狭眸。
昏黄的灯火下,少年眼下的乌青不由加重。
顾初月咬着下唇,还是没理。
言闻一睡着了,眉间轻皱,整个人透着股颓废劲儿,同往日的倨傲清贵相比,竟真有几分落魄的感觉。
几日未见,此刻,少年就在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