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做人很懂分寸,知道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
抛给刘通一个赞赏的眼神,张义话语略带亲近的说道:“我就喜欢你这种聪明人,不过咱是自家兄弟,我就和你明说了吧,你也学着点,免得以后办事丢了少爷我的脸面。”
随即,张义一手搭在了弯着身子的刘通肩膀上,一副老大教导小弟的口气,接着道:“那百年老锅可是镇店之宝,杨子爵要是还想继续开这个店,就少不了这口锅,到时候还不是咱们要多少,他就得给多少,记住少爷我说的,眼光要放长远一点,理想要放大一点,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就看你敢不敢做了。”
说到张义多此一举,废了这么一番口舌,为的是掩人耳目。
此后,他可是要用这口锅的,如果不弄个合理的理由传出去,让某些有心人,比如主母赵氏怀疑起来,猜想到他今天绕了如此大的一个圈子,最终目的则是为了这口百年老锅,即便她不会联想到九龙璧上去,可要是联想到他得了什么奇遇,从旁使坏阻碍他修炼,也是张义无法接受的。
所以他这才将事情做的云山雾绕,俗话说,浑水好摸鱼。
如今,只要是涉及到自己小命的事,张义做什么都不会嫌麻烦,小心驶得万年船这道理他懂。
说到杨子爵要是真来赎锅,张义是打定了主意来个狮子大张嘴,要个让杨子爵掏不起的价格,怎么都不会将锅交出去的。
杨子爵要是闹腾,那更好,张义坚信主母赵氏会帮他把事情给揽过去。
给赵氏添乱,让她恼火却又奈何不得自己,郁闷非常,算是帮原来的小少爷出气了,这可是张义现在最乐意做的事。
而且现在张义大张旗鼓的干这些事,还有另外的两个原因。
一是他清楚自己伸手朝着赵氏要东西,她必然不会给,因为赵氏清楚他不会真砸了九龙壁,所以他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二来,他是想要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彻彻底底的纨绔,一个恶少,一个贪财,好色,总是不按常理出牌,让人琢磨不透,有些疯癫的小少爷形象,以此来迷惑赵氏,掩藏起自己所有的真实目的,掩盖住自身的秘密。
为此,他决定要更加努力的去制造一大堆麻烦给赵氏,令她焦头烂额,让她无暇顾及自己,为增强实力争取时间的同时,再捞到更多的好处,说不准还能制造出一个适合他逃走的大好机会。
而听了张义这番话,在回想他前后一日所做的一连串操蛋事情,刘通是真信了他的这番说词。
同时,让刘通更为开心的是,晚上八大胡同的开销估计是不用自己掏腰包了,忙拍马屁道:“少爷说的对,小的对少爷的崇拜之情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别跟我这贫,赶紧办事,完事咱们好赶紧分银子,去八大胡同乐呵乐呵。”
刘通一愣,惊疑的问道:“分银子?少爷您意思……”
“都是自家兄弟,怎么好让你们白干”张义很是仗义,很有老大风范的说道。
此番做法,张义是心存着的是收买这群侍卫,促使他们在此后的三个月里更加卖力为自己干活的心思。
老话说的好,有钱能使磨推鬼。
伸手在桌上的银子堆里扒拉出一堆,他道:“这里真金白银差不多一成,等下拿去给兄弟们分了,另外库房的东西分你们两成,记得,东西拉回去走后门,直接送我园子里去,之后咱们找地方大吃一顿,再去八大胡同找乐子。”
听了这话,刘通老脸顿时兴奋的通红,眼睛都冒着绿光,暗想,主母责罚下来自然是由小少爷扛着,自己和兄弟们现在不捞好处,更待何时?
立刻,他亲自带着三个侍卫,兴冲冲的杀向了一品汤府的库房。
这时,张义想起了徐福,在一堆钱袋子里捡了个最多的丢过去,道:“喏,这是这店家赔给你的。”
“不,不,少爷,小人不要了。”徐福可是生怕今天这事和自己扯上关系,惹祸上身,吓得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回想起那曾经为自己操劳半生,却没享到福就去世的母亲,张义对徐福生出了一丝怜悯之心,道:“你不要这银子,拿什么救你女儿的命?可怜天下父母心,你放心,今天这事和你没关系,若有人找你麻烦,你就去济南侯府找我张义。”
济南侯府四个字落在掌柜的耳中,犹如一声炸雷,肥胖的身体都为之一颤,心中暗道:“怪不得这少爷敢如此嚣张,竟然是济南侯家的四公子。”
此刻,掌柜的心中已是开始盘算着如何向自己东家交代,将今日的罪责都推到济南侯府四少爷张义的身上去。
对此张义是心知肚明,不过他才懒得去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杨爵爷要找他算账,那就让他去侯府找好了,只要九龙璧在手,老妖妇就是万般不愿,也得给他顶着。
踹了一脚地上装死的胖掌柜,张义又严重警告道:“别装死,我刚刚说的话你可是都听到了,告诉你,要是这老头和他家人有了什么不测,少爷我第一个找你算账,嘿嘿,你已经是深刻体会过少爷我的道理了,不用我多说,我相信,你懂的。”
“懂,小人懂的。”生怕张义再跟他讲讲道理,掌柜忙从地上爬起来,点头哈腰的回答,态度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折腾了这么一大圈,张义也有些饿了,不再理会满脸是血的胖掌柜,他顺手拿过桌上的素面,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等吃完了,又坐了会,就见激动的满脸通红的刘通,大步流星的从通往厨房的门口走了出来。
到了近前,他附耳向张义禀告了下这次的收成。
一听足有四大车之多,由四个侍卫押送回府,张义这才满意的站起身,拍了拍刘通的肩膀,道:“你做的很好。”
随即,张义伸了个懒腰,带着剩下的侍卫从正门大摇大摆的出了一品汤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