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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开门的是男仆阿雄，他见她吃了一惊：&ldo;海兰，你的脚怎么了？&rdo;

&ldo;摔了跤，扭伤了。&rdo;她小心地走到门外，开了门。

大厅里，一堆人正围着云青，给她过生日。海兰的出现无疑破坏了气氛。湘玉打量了她一下：头发有点乱，上面还沾有残雪，脖子上有道红印，左手扶着门框，右手磕破了，有点点血迹。一双大眼睛睁着，警戒地看着他们。

云青没好气地问：&ldo;海兰，你是怎么搞的，和日本人拼命去了？&rdo;

王艳丽说：&ldo;海兰，脚是不是扭伤了？快回屋去泡泡。&rdo;

唯有孟凡盯着她不语。

她没说话，用手扶着墙，小心地走到自己的屋去了。孟凡如梦初醒般地追了过去：&ldo;海兰！&rdo;

湘玉气得眼直冒火。

海兰进屋关上门，伤心的泪流了下来。

孟凡在外拍门：&ldo;海兰，开门啊！我是孟凡！你快开门啊！发生什么事了……&rdo;

她独自流泪不语。

一个穿着黑色西服，戴着近视镜的人走进了办公厅，他叫子凌，三十多岁，是肖四爷的得力部下。

&ldo;肖四爷，消息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个叫海兰的，只说了一个谎。&rdo;

&ldo;什么？&rdo;

&ldo;她说她对反日工作不感兴趣，其实，她在上大学的时候，做过大量反日工作。&rdo;

肖四爷点着一根雪茄：&ldo;说说看。&rdo;

子凌在他身旁坐下：&ldo;她出身佃农，租种水领的土地。有一年，水领逼债，打死了她的父亲，抢走了她的姐姐，她姐姐不愿意屈服，上吊自杀了。她母亲就在水家干活。水领的三姨太王艳丽对她们很好，出钱资助她上大学。她在大学里认识了水家三少爷水孟凡，成为了他的女朋友，他们在北平做过大量反日工作。南京大屠杀时，她母亲病死了，所以，今年一月，她就放弃了学业，回南京来了。&rdo;

肖四爷点点头：&ldo;那就好……听她说话有点特别，我还以为她是日本特务呢。&rdo;

子凌一笑：&ldo;事实与之恰好相反！如果她愿意来工作，说不定会成为您的助手呢。肖四爷，象她这样有过抗日经验的&lso;女职员&rso;可并不多呀。&rdo;

&ldo;我看希望不大，她对舞女的工作很反感，曾经又是反日分子，恐怕不愿意干这种给日本人献媚的活儿。&rdo;

&ldo;我看她这个人也挺倔的，和其他舞女不太一样……&rdo;子凌想了想，抬头看着肖四爷，&ldo;您说她还会来吗？&rdo;

肖四爷吸了口烟：&ldo;等等看吧。&rdo;

【思索再三后，我决定去做舞女，这是我有生以来做的最破天荒的决定。自从知道孟凡是水家人之后，我就陷入了一种绝望中。其实走进舞厅很让我恐惧，我不知道我今后会过什么样的生活，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接受今后的生活。但有一条我很清楚：我可以毁掉自己，但不可以毁掉祖国；我可以做日本人的俘虏，但不可以做他们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