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道:“离开离国便无人能知我是谁了。”
离国国都认识她的人不少,但除了国都,尤其是出了国,那就没人认识了。
清有些疑惑。“你是希望我送你去别的国家避难吗?”
瑕摇头。“王孙已经死了。”
无法报仇,身份什么的也没什么意义,倒不如遂着心意四处看看。
清懂了。“您这是想四处流浪?”
“反正也没什么目的,四处看看也好。”瑕道。“我被关了这么多年,不想换个地方继续关着。”
清提醒道:“在外居无定所,衣食住行都得自己来,没有仆人服侍,更无人为你遮风挡雨。。。。。”
瑕嗤道:“会为我遮风挡雨的人多年前就被杀光了。”
思及太子琚的死,清有点明白为何这人毫不在意自己的出逃方式引起战火重燃了。
贵族是国家的组成,而国家更是君王的私产,寡人即国家可不是说说的,贵族为牧人,平民与奴隶为猪羊,而君王则是牧场主人。
谁会为了保护杀父仇人的财产而牺牲自己?
清道:“您想游历四方,缠着我作甚?”
你有趣啊,闲着也是闲着,研究一二呗。
话自然是不能这么说的,瑕信手就来:“你在外行走的经验很丰富,再加上我的武艺,我们搭个伴会更安全。”
虽然被关了多年,但因为一直想逃,自然要多做些准备,瑕是不缺乏对这个世道的基础认知的,这是个乱世,人命如草芥的乱世,一个人仗剑走天涯的不是无敌便是已经死了。
清没法反驳这点。
如果清真的不是想利用自己做什么事的话,清觉得和瑕搭个伴也不是什么坏事。
且行且看吧,若对方是别有用心,迟早会暴露出来。
“那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清问。
这个问题,瑕想了想,回道:“我想去蜀国看看,据说阿母是蜀人,我想去看看她出生的地方。”
清也算是行万里路的楷模了,然而蜀国。。。。没去过。
太远了。
蜀国位于宁州,而宁州位于九州的西部,北连冀州,南连豫州与澜州,东靠中州。
齐国与离国位于中州版图的东北部分,后者有不少疆域是在更东边的沃州。
不过距离远归远,却也能看出瑕是真没打算政治避难伺机东山再起,当然,这可能也和她的性别有关,一个落魄失势的女性王孙总归是不如男性王孙更香的。
清同意了,沃州、青州都去看过了,再去往西走走也不错,只是——
“你就不怕我是歹人吗?”清有些好奇,自己看着很像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