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还真有这种可能。
她又问道:“那弟子与先生进食时礼节又当如何?”
嬴嘉曾经见过很多次自己那些兄弟姐妹们与先生相处时的场景,对此并不生疏。
她答道:“先生进食,弟子撰馈,要郑重地整理好衣襟,洗手漱口,跪坐着进献菜肴,还要……”
她侃侃而谈,讲了一大堆礼仪。
想到那日自己和荀子共同用餐时的经历,每一句话落在姜珂心里都让她如遭雷劈,这么多道雷将她劈得外焦里嫩,头脑发蒙。
啊!?
荀子先生果然因材施教,可能是将师徒同食误以为是鬼谷习俗了吧,并未像其它先生那般斥责姜珂,勒令其加以改正。
虽然不理解这份习俗,但尊重。
您真不愧是大圣人啊,姜珂心里默默感叹。
虽然心里感叹各种礼仪很麻烦,但姜珂还是对嬴嘉说道:“请您教导我些礼仪吧。”
不学诗,无以言,不学礼,无以立。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她可以私下里懒得遵守礼仪,但不能不会礼仪。
换句话说就是,你可以摸鱼,但不能真的菜。
荀子近日愈发繁忙,光是教导她诗书就已经时间不够了,若想学礼,眼前之人便是最好的人选。
嬴嘉迟疑片刻:“我是您的门客……”
姜珂:“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这世界上没有哪条规则说门客和先生两种身份不能并存。您比我熟悉礼仪,自然可以做我的老师。”
嬴嘉看着她,心中思绪翻涌,她认为,相比自己那位名义上的父亲,眼前这人才更称得上是“礼贤下士”。
最终点头:“唯。”
短短一个下午,姜珂有了一位门客,兼职礼仪老师,也算是收获颇丰。
嬴嘉猜测得没错,接下来的日子里,赵接被府中,朝中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果真三天后街道上的搜寻的士兵少了很多。
嬴嘉就这样藏在姜珂家中,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同姜珂的关系也渐渐熟悉了很多。
一年就这样过去了,这天,姜珂还是按照往常时辰去荀子家学字,只是她总觉得今天的气氛有点儿过于沉静了。
课程结束后,荀子并未离开,而是对她说道:“阿珂,明日你毋需来此了。”
姜珂手中的毛笔一颤,在竹简上洇出一片墨迹,抬头问道:“您是要离开邯郸了吗?”
荀子点头。
他已经在邯郸逗留将近一年,可赵王于国政之事还是没有丝毫长进,荀子终于心灰意冷,决定离开邯郸,去楚国投奔春申君。
“阿珂,你可要随我同去楚国?”
姜珂是他这么多年来见过最特别的学生,各个方面都十分聪慧。
这话一出,就连韩非看向姜珂的目光都带些期待,虽然这个稀里糊涂出现的师妹总是明里暗里地撺掇自己离开韩国,但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她说出的话很有道理。
姜珂拒绝了这位当世最著名的先贤为她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