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闻言一惊,继而不解道:“不是说法杖的主人能随时召唤法杖回到自己身边吗?怎么还需旁人去找寻?”
见道闲面色凝重,沉默不语,凛忽然意识到,即便原本沉睡的澄离世了,澈依旧不是法杖的新主人。
凛当即想要下轿去寻瞳,却又被道闲拽住了手腕阻止。凛回首恼道:“为何硬要拉上我?这法杖又不是我拿走的,况且我人生地不熟的,要找寻也帮不上你们。”
道闲抓着凛不放,他手上强劲的力道迫使凛无奈坐下。“如今我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还是一起行动好些。”
凛白他一眼,心里嘀咕着:谁跟你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不多时便到了南殿,瞳竟也在殿内。自从上回二人略起争执,不欢而散之后,凛已经好几日没再见过他了。
澈扶额坐着,瞳立在一旁轻拍着她的肩,似在安抚她。
遇上了意外状况,澈倒显得格外镇定,见到了道闲后,沉着地解释道:“方才演练结束,我亲手将法杖收入寝殿柜中,关门时听到了异样的声响,再打开柜门查看时,便发现法杖没了踪影。”
“柜子有被人动过手脚吗?”道闲沉声问道。
澈答道:“已经查过了,并无异常。不知泉姨耍了什么手段偷取了法杖,看来明日的典礼得取消……”
凛见殿内此时并无旁人,便直白问道:“你明明不是法杖的新主人,为何要硬充呢?”
“我只是……”澈欲言又止。
道闲接过话头道:“放心,顺走法杖的应该不是泉姨。”
澈抬眼看着道闲,面露惊讶。二人目光交汇,澈似是迅速明白了什么,点头道:“行,那典礼照常,只是这法杖……”
在一旁听着的凛心中满是不解,显然道闲、澈二人清楚新主人的身份,却默契地均选择了隐而不宣。凛看着一旁同样略显困惑的瞳,看来他和自己一样,没能知晓道闲和澈之间的秘密。
道闲从容道:“我和澄幼时不懂事,常拿法杖淘气,闹出了许多祸事,先神淼为了安抚我们,做过一根外形一模一样的假物供我们玩耍。那根仿制的法杖现下或许仍收在澄的书房里,暂且可以拿来应付明日的仪式。”
澈即刻起身应道:“行,我去正殿寻。”
道闲制止道:“你好生歇着,别闹出太大动静,我带凛一起去寻便可。”
眼下凛急切地想从道闲口中套出新主人的身份,于是压下心中对他的嫌恶,积极应下他的提议。
“好。”瞳同样应道,“你们去吧,我留下陪澈一起将明日细节再核对一遍。”
路上,凛并未直接询问法杖主人一事,而是先试图与道闲谈天。她捧上笑脸,好奇问道:“你父亲道祐在京都势力正盛,为何放你去偏远的余末城居住?”
“我那尊贵的父亲大人许是觉得最北端的穷乡僻壤才是最适合他的私生子生存的地方。”道闲自嘲道。
隐岛同样遵循一夫一妻制,多数巫族不会将非婚生子女当作家族后人对待,这些孩子一般也不会被记入族谱。
凛并不知晓道闲的身世,先前瑚叔给的名册中也未有道闲的相关介绍。凛意识到她的提问引得道闲颇为不快,转而问道:“道祐知道你在替神宫这头办事吗?”
“我从未公开过我的立场,不过以他的情报网,或许早就知晓,只是苦于寻不到我的把柄,没有能置我于死地的证据。”
凛困惑道:“你父亲不至于想要杀你吧?”
道闲冷笑一声,问道:“怎么,你没听说关于道祐的死亡预言吗?”
见凛摇头,道闲又道:“祖父道宗曾预言道祐最终会死在道氏后辈排行老二的男子手中。单论数字,我确实排第二,上头有一个比我年长两岁的兄长。不过我是私生子,按理不作数。可预言过后,接下去十多年道氏新生的孩子皆是女孩。道祐不想继续担惊受怕地等待,就干脆命我入了族谱,于是我便成了预言中的那个男子。”
道闲提及他的父亲时,都是冷淡地直呼其名,仿佛在说一个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