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自已真的错了?只想着把人弄进去关起来,以解心头之恨,却忘了自已身边还有这么多心疼自已的人。
那自已付出的代价还值得吗?富安阳看向秦小悠,秦小悠正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ldo;怎么?这时候知道内疚了?知道对不起我们了?早干嘛去了?&rdo;
富安阳眨了眨眼没说话,秦小悠拿起水杯,给他兑了半杯温水,手边没有勺子,只能用杯子慢慢的倒给他喝。
喂他喝了几小口水,见他的嘴唇有些滋润了,秦小悠才把手里的杯子放下,又把他身上的薄被往下拉了拉,怕他热。
&ldo;你呀,怎么就不想想,那个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就算他被砍了头,也不如你掉两片指甲让我们心疼。&rdo;
&ldo;就像你不舍得我受伤一样,我们也一样不舍得你受伤,不信等一会富伯伯和富大娘来了,看他们是不是会像我们一样骂你一顿?&rdo;
秦大路用力地点了点头,&ldo;就是,原本可以避免的事情,你偏偏自讨苦吃,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爸妈了,把人家儿子伤着了呢。&rdo;
&ldo;那个人别说是蹲个十天半拉月,就是被下了大狱,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不管他是蹲狱还是杀头,我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rdo;
&ldo;但你跟他不一样啊,你上回削苹果割了个小口子,我和你婶儿都心疼老半天呢,这回可是鼻梁骨折,我们得多心疼。&rdo;
&ldo;伤筋动骨一百天呢,还保不齐这骨头长得齐长不齐,让我怎么说你好呢,自已找罪受,就为了图一时痛快么?半点不值得。&rdo;
可这说也说了,骂也骂了,富安阳的身体却不能恢复如初,说再多也没有用了,秦大路只能叹息一声,打算回村去接富宝库两口子了。
人家儿子伤了,总不能瞒着人家啊,谁知这边才刚转了个身,那边病房的门就被轻敲了两下,然后推开了,正跟秦大路对了个正脸。
&ldo;哟,赵大哥,你怎么来了?单位不忙吗?&rdo;秦大路赶紧把人让到空着的那张病床前,请人坐下。
来人正是赵安琪的爸爸赵裴浩,他哪有心思坐,&ldo;我这不是听说安阳被伤着了嘛,赶紧过来看看,伤得严不严重?&rdo;
赵裴浩几大步走到了富安阳的病床前,&ldo;哎哟,伤在脸上啦!包得这么严实,是不是伤得挺重啊?脑袋有没有什么问题?会不会落疤啊?&rdo;
秦大路赶紧说没有看着那么严重,就是鼻梁骨骨折了,医生说养几天就能回家,小孩子恢复力强,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自已再心疼,也不好让别人跟着担心,赵裴浩又怎么会不了解秦大路的心情,富安阳一直住在他家里,他拿这孩子当自已儿子疼呢。
&ldo;怎么就不严重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呢,虽然说是伤在鼻子上,不耽误走路,但也得小心着些,别震着颠着的,好歹也是骨折呢。&rdo;
富安阳赶紧点头应是,并谢了赵伯伯过来看自已,赵裴浩却带着点自责地道,&ldo;你可别谢我,我这心里不好受呢。&rdo;
&ldo;真要说起来,你的伤我也有责任,工程队是我推荐的,还在政府的工程队里挑了最好的一组人,哪知道他们竟然吃里扒外的。&rdo;
&ldo;小悠和安阳是咱们家的人,他们竟然胳膊肘往外拐,偏向着那伙送货的司机,反过来帮他们欺负咱们自家的孩子,真是太让我生气了。&rdo;
第一百四十二章是不是麻药过劲儿了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富安阳,那张越发清俊的脸上,正中却贴着厚厚的纱布,赵裴浩心里着实不好受。
&ldo;安阳你放心,伯伯已经替你报过仇了,敢欺负咱们家的孩子,绝不能轻饶了,法律管不了他们,伯伯管。&rdo;
&ldo;领头的那个已经直接给开了,底下的工人也罚了钱,每人两个月的工资,短期内不许他们接工程,也就是变相的放假。&rdo;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大信封,&ldo;呐,罚的钱全在这儿了,这次不归公,拿过来给咱们安阳补身子用。&rdo;
这事儿哪能怪赵裴浩,但听到他又认错又给钱的,秦大路和两个孩子心里还是热乎乎的,感激的同时,却不想接他的钱。
秦大路把信封往回推了推,&ldo;赵大哥,这事儿跟你可没关系,你千万别往自已身上揽责任啊!&rdo;
&ldo;还有这钱,我们可不能收,毕竟是公家罚的款,别用在个人身上,再犯了啥错误多不值当,连累了你可不成。&rdo;
他听赵裴浩这么说,理所当然地就认为,赵裴浩是为了帮富安阳泄愤,连单位的规矩和制度都不顾了。
赵裴浩微微地笑了笑,&ldo;哟,大路,没想到你还挺谨慎的呢,知道让我别犯错误,你看我像那样的人嘛。&rdo;
说着拍了拍手上的信封,&ldo;这笔钱可不是我一个人做的主,我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利,是政府领导班子所有成员点的头。&rdo;
&ldo;毕竟是政府下属的工程队,出了这样的事,政府是有责任的,哪能看着孩子住进了医院,我们这些大人无动于衷呢。&rdo;
&ldo;所以你们就放心地拿着吧,这还只是补养的钱,之后的住院费也由政府统一给报销,你们该咋治咋治,别心疼钱。&rdo;
见赵裴浩说得认真,秦大路这才把信封接了过去,又替富安阳好好的谢了赵裴浩,不用想都知道,政府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赵裴浩肯定从中出了不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