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介绍一下我的机要秘书,”他说,“甘吉斯小姐。她曾是印度恒河边被发现的一个弃婴——被衣服包成一团。多么悲惨的故事!甘吉斯小姐是我的眼睛。我走到哪儿,她就陪到哪儿。”
这个陌生人对塔彭丝点点头表示赞许。
“那我可以大声说了。布兰特先生,我女儿,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出于某些特殊原因被诱拐了。我半小时前刚知道这事。这次案情特殊,我不敢报警。于是,我给您的办公室打电话。他们告诉我您出去吃午饭了,两点半才会回去。我和朋友就来了这儿,哈克上尉——”
那个矮个儿男人猛地抬起头来,嘴里咕哝了些什么。
“幸运的是您恰好也在这儿用餐。事不宜迟,请务必随我立刻回家。”
汤米谨慎地回绝了。
“半个小时后我去找你,我要先回趟办公室。”
哈克上校,转身瞥了塔彭丝一眼,有些奇怪地看到,一丝微笑浮上了她的嘴角,但转瞬间这笑意就消失了。
“不,不,那不行,您一定要现在跟我回去。”灰白头发的男人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隔着桌子递过来,“这上面有我的名字。”
汤米用手指抚摸着名片。
“我的手指感受不到字迹,”他微笑着说,把名字递给塔彭丝,她大声念道:“布莱尔公爵。”
她颇有兴味地看着他们的委托人。
布莱尔公爵是出名的最傲慢、最不可接近的绅士。他和芝加哥一位屠夫的女儿结了婚。他妻子比他小好几岁,脾气喜怒无常,人们议论纷纷,并不看好他们的婚姻。近来不断有传言说二人不和。
“你务必马上和我一块去,布兰特先生?”公爵说,态度有些蛮横。
汤米只能顺从。
“好吧,甘吉斯小姐和我跟您去,”他镇定地说,“您不会介意我先喝一大杯黑咖啡吧?很快就好。我有严重的头痛病,眼疾的后遗症,咖啡可以舒缓一下神经。”
他叫来一位侍者要了一杯咖啡,然后对塔彭丝说:
“甘吉斯小姐——我明天和法国警长在这儿吃午饭。请记下我点的餐,把菜单交给领班,并请他预留我常用的桌位。我正协助法国警局处理一个重要的案子。至于西菲——”他停了一下,“也要考虑到。准备好了吗,甘吉斯小姐?”
“完全好了。”塔彭丝说,拿出纸笔做好准备。
“我们首先要一份这儿的特色菜基围虾沙拉。然后,让我想想,然后——啊,布利兹煎蛋饼,或许再来两份菲力牛排。”
他停下来,抱歉地喃喃道:
“希望您会原谅,啊,对了,蛋奶酥。以这道菜结束宴会。法国警长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或许您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