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他就很疼他,捧在手心里,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江弈辰身上。凭着他的聪明,刚毕业父亲就让他接任江氏集团CEO的职务,他没有让关心他的亲人与颜裴失望,把江氏集团运转得顺风顺水。
在他要结束与颜裴爱情长跑,进入婚姻殿堂时,他人生彻底被改变。
由于江咏挺离世的因故,看着他眼神的忧郁,从孤儿院走出来的颜裴比别人更能体会到他年纪小小失去双亲的悲伤难过之情,对他多了一份疼惜与包容。
跟她在一起,他感到很温暖。
如果有一天,这份温暖离他而去,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支撑下去。
这辈子,父亲,颜裴是他最爱的两个人。
握紧拳头的他,倏地站起来朝那群人走去。
没想到跑车的车主赫然是彭瑞。
许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彭瑞身边的孤朋狗友是帮着他一拥而上。
江弈辰却丝毫没有退缩或逃脱的意思,俊眸涨红,握紧拳头的手,青筋暴突,他双手拎起路边的垃圾桶,不顾一切地朝他们挥掷而去,他极度的愤怒让对方多少感到一丝震慑。
最终,他明显寡不敌众,被同样伤痕累累的他们按倒在地上,拳打脚踢。
他一声不吭,嫉恨如仇的目光死死盯着彭瑞。
彭瑞笑得狂妄,在他面前吐着碎沫,一脚又一脚地朝他腹部踢去。
“江弈辰,你他妈就是一只死猪,永远都不是我的对手。没了江咏挺,你就是一个永远扶不起的阿斗。颜裴,我要定了。”
直到围观的好心群众报警,在警车没停稳之前,他们才住手,肆无忌惮,大摇大摆地离去。
警察下车时,江弈辰已经站起来,拭去嘴角的血迹,摇摇晃晃地离去。
现在对他来说,报警是一件最没用的事,彭瑞的提前出狱让他更明白这个事实,他不需要这些人可怜的目光。
大街上,夜晚的灯火辉煌,他却不知该往何处。
大街上,夜晚的灯火辉煌,碎发凌乱的他却不知该往何处。
回家?
江母跟颜裴要是看到他这一身的伤,她们又会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
她们脸上憔悴担忧的神情,比挨打更让他痛苦不堪与愧疚。
“小伙子,要去医院看看么?”跟着他走了一路的老人淡淡地开口,目光落在他手臂的伤上,血已渗透衣袖,血痕正缓缓地从他手背婉延流下。
江弈辰扫了一眼这个从头到尾没对他说过一声谢谢的老人,五十多岁,衣衫整齐,气定神闲,仿若刚才差点被人群欧的事没发生过一样。
江弈辰面无表情地警告他,“不要再跟着我。”然后继续他的漫无目的。
“还真是固执,有点像我,够玩命。”老人突然拉住他,他手劲力量出奇的大,江弈辰只能停下来,神情冷漠,“你有事?”
“年轻人,你性格冲动,不够稳,这样的人成不了大气候。”
江弈辰不由得再度看向老人。
他讶然地发现,这老人眉毛黑浓,炯炯有神的睛里含着如鹰般锐利,音量平和说出的话却犀利无比,举手投足间,隐隐透着一股权力在握,久经风沙的深沉与沉稳。
“你是谁?”他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老人不回答他,只是用手轻轻拍拍他的肩,唇微抿出一丝祥和却诡异的笑,神情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