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石地上继续行驶了片刻,爆掉轮胎的橡胶很快摩擦殆尽,轮毂直接和凹凸不平的石地接触,发出让人心惊胆战的碰撞声,吉普车东倒西歪,颠得我骨头都快散架了。
无奈之下,彭治平把车停住,但好在史莱姆始终没有跟上来,它们在黑色的石地边缘来回试探,就像一群真正的鼠辈,不停的嗅闻,但始终不越过灰烬和石地的分界线。
“它们进不来这里。”我说:“也许它们只负责守卫外面那片灰地。”
“也可能是因为它们怕光。”天天指了指周围说:“而且这里也没有灰落下了。”
我抬头四顾,确实如鹅毛大雪般的灰烬已经不见了,顶上闪烁的暗红“星光”也消失了,这四周都笼罩在一团幽暗的蓝光之下,我抬头,看到前方百余米处的高塔,就像一栋摩天大楼般高高耸立,塔身上散发出幽蓝的光,正好笼罩了这片黑色石地。
“奇怪。”彭治平突然说。
我转头一看,只见他用手抚摸着身旁的一块巨石,脸上尽是纳闷的神情。
“这是玻璃质溅射石。”彭治平喃喃自语道:“不过也太大了吧……”
我也摸了摸巨石表面,发现这石头确实像玻璃般光滑,颜色黝黑,有点像黑曜石。
“彭叔,什么是玻璃质溅射石?”我问。
“哦,就是陨石撞击地面的时候,如果地面恰好是石英石质地,那撞击产生的高热就会把石英石玻璃化,碎石溅射到周围各地,就会产生这种溅射石。”彭治平说:“不过一般溅射石都不大,顶多就是拳头大小,这石头,都抵得上一栋楼房了。”
“我们看了这里留下的科研资料,德国人说那整座绝壁都是一块陨石……”我说。
“哦?”彭治平回头看了看虚空,又看了看巨石,摇摇头嘟哝了一声:“太古怪了。”
“叮铃……”,清脆的铃声再次响起。
彭治平猛然抬头,“芬芬!”他拿起步话机大喊:“芬芬你在哪儿?”
“叮铃铃……”铃声非常清晰地在前方响起。
“快走!”彭治平回身,从吉普车驾驶座下面拎出来两把枪,他把其中一把扔给我,抓出一只携行袋,袋子里插满了细长的弹匣。
我只觉得手里的枪入手沉重,冰凉坚硬,是一把德国在二战时期使用的MP4冲锋枪。
“彭叔,我……我不会用枪。”我说。
“这是保险……”彭治平开始现场教学,“拉一下枪栓,然后把准星对准目标就行了。这种老枪后坐力很大,开枪的时候要压着点枪头。”
我还在莫名就里,“叮铃铃……”铃声连续响起,像是在催促我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