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一片片拼凑,我终于想起来昨天的婚礼,还有那个坐在教堂最后的神秘黑衣人。
“老褚找我什么事?”我忍着恶心起身穿衣服。
“他不跟我说,”天天说:“像是有点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我穿好衣服,随手把木匣往腋下一夹,就出去找褚玉堂。
褚玉堂站在书房,正背着手盯着墙上挂的画,那画还是从他那儿买的,也不知道看个什么劲。
“老褚,你这一大早的,我都说多少遍了,不用对账,就那点钱,有啥好对的。”我从昆仑山回来以后,就找到褚玉堂,提出想跟着他学点古董鉴定的技术,他一听大喜过望,硬拉着非得送我点干股,以报答当年借钱给他的恩情。我好说歹说,才答应我用现金入股,所以现在我算是古董店的小老板。褚玉堂是个仔细的人,每个月一定要跟我对一次账目,这次知道我们月底要去伦敦,便忙不迭的一定要在我走之前,把账目对了。我以为今天一早,他又来对账来了。
“呃……那个……”褚玉堂不停挠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啊呀,什么这那的,老褚,咱俩有什么事不能说的?”我随手把木匣往茶几上一扔,不满地说。
“这个……老哥有个不情之请啊……”褚玉堂一边犹犹豫豫地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个木匣:“我想,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伦敦……诶?你这个匣子是哪儿来的?”
“什么?”两个问题叠加在一起,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了。
“啊,是我们不对。”天天帮着我说:“那天晚上,我们光顾着我们自己了,是阿源跟我考虑不周了。”
“哪里哪里……”褚玉堂赶紧摆手道:“那天我自己也没提,这回去以后啊,我思前想后,真是百爪挠心啊,我们做古董的,要是真能让我看一眼像太阿剑那样的东西,真是死都愿意啊……”说着说着,他的视线又让那木头匣子给吸引了,干脆戴上老花镜仔细研究起来。
“这匣子……是小叶紫檀的啊!是个好东西。”褚玉堂捧着木匣走到亮处,借着阳光细细查看。
“可是褚大哥,你有英国签证吗?我们晚上就得走,没有签证可来不及了。”天天说。
褚玉堂抬了抬眼,眼睛越过老花镜,“说来很巧,我那个女儿今年高中毕业,高考没考好,她妈就想送她出国,这不正好就相中了英国的一所预科学校嘛,准备元旦后就过去,我寻思这些年我也没照顾她,就想着自己送她过去上学,好弥补一下,所以就去申请了签证,这不前几天刚下来,都还没焐热呢……”说着眼睛又垂下去看木匣子。
“那太好了!”我开心地说:“有老褚你给掌眼,我们就不会被人坑了,我这就给光子发消息,让他再订张机票。”其实我最开心的是,一张请柬最多只能两个人去,褚玉堂去的话,就能名正言顺让天天呆在酒店里了,对这个莫名其妙来的暗星会,我还是心怀警惕。
“怎么?你还想拍点什么回来?”天天说:“褚大哥不是说了,那里面的东西,每个都是价值连城,把你称斤卖了你也买不起啊。”
“光子不是有黑卡嘛,让老褚给他把把关。”我笑道。
“他不是说了,就看看,啥也不买。”天天说。
“这还是个。”褚玉堂突然发话,把我们俩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褚大哥,什么是?”天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