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榭很是无奈地笑着。
朱鱼一筹莫展。
那两个人自从突然出现在东海境内的某个小镇子里,打了好几日的牌之后,便一前一后地来到了东海剑宗附近。
听说卜算子还去劝过架。
能够让缺一门的人都忍不住去当和事佬,显然那个东海所不知道的故事是极为严重的。
但是二人偏偏好像没事人一样,终日在这里徘徊着。
二人每在东海多停留一日,这些东海的大道之修们心里的惶恐便会多上几分。
他们已经没有心思去研究谁会是下一代扛剑宗大旗的人。
只希望二人如果真的有什么想不开的地方,能够去别的地方想不开。
要知道,当今人间,已经一塌糊涂了,南方黄粱独立,槐安之中妖族暴起,便是东海附近,有着磨剑崖的千年余威所在之地,都是发生了许多妖族暴乱之事,虽然在这样一个地方,那些事情很快便平息了下来。
但是不是人间所有的地方都有磨剑崖。
听说北方青天道已经忙昏了头。
槐都按兵不动,只是时而有兵部一些无关痛痒的决议流出。
至于南方。
南方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哪怕人间剑宗弟子便在人间,但是南方兵甲空虚,这是最大的问题。
人间剑宗师兄们固然很强,但也不可能真的痛下杀手,将那些暴起的妖族杀尽。
倘若真的这样做了,无疑是在将人间逼上绝路。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个大风朝的陛下依旧能够有心思留在东海。
这是二人始终不能理解的事。
何榭在那里看了许久,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怔怔地看着山下小镇里的那个白衣剑修。
“我也许知道为什么陛下像是在闲逛一样了。”
朱鱼转头皱眉看着何榭说道:“为什么?”
何榭沉声说道:“你还记得早些时候,陛下曾经去过崖下,想要上崖之事吗?”
朱鱼点了点头。
当今崖主秋溪儿,虽然同样很强,然而显然并不会是神河的对手。
倘若神河一意上崖,哪怕丛刃在侧,也不是不能达成之事。
何榭静静地看着那个抱着剑坐在街边的白衣剑修很久,轻声说道:“因为因果剑。”
像是一道惊雷落在了心头一般。
朱鱼却也反应了过来。
是的,因果剑。
所以他们的陛下,真的什么都没有做,真的只是在闲逛。
因为他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就像曾经南方某个灵巫,无比干脆地死在了张小鱼的剑下一般。
那一剑因果,只会落在世人与人世命运最为薄弱之处,一剑斩断。
当年白风雨之事,便是最为鲜明的例子。
那一剑,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谢朝雨把它叫做变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