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就被陈怀风伸手从后面给他来了一下。
剑宗的师兄们吹着唢呐吹着笛子跟了进去,那些南衣城的街坊邻居们亦是开开心心地笑着,跟着鱼贯而入。
胡芦从来没有见过剑宗这么热闹过。
到处张灯结彩,在雪里洒满了红色的纸花,胡芦并不知道师兄们是什么时候把这些东西布置好了的,但是他看见小丛心挎了一个比她人还大的竹篓,正喜笑颜开地在斜桥上吭哧吭哧地努力撒着花。
门前放了一个大火盆,似乎便是等待着新娘子跨过去的,只是那个火盆烧得极其旺盛,胡芦仔细一看,便发现里面的不是凡火而是剑火。
张小鱼放下了唢呐在那里嘿嘿笑着。
陈怀风有些无奈地看了张小鱼一眼。
后者赶忙重新拿起了唢呐,仰着头假装与自己无关地在那里用力地吹着喜庆而高昂的调子。
陈怀风大概是想要用剑意托着新娘子过去。
但是胡芦感觉到新娘子握了握自己的手,应该是安抚陈怀风的意思,而后嫁衣飘摇间,自那盆剑火之上很是干脆地跨了过去。
胡芦抬头看见了陈怀风眼中很是宠溺很是深情温柔的目光。
新娘子应该也在抬头与他对视着吧。
真好啊!
胡芦很是感慨地想着。
姜叶一身厨子的衣裳,从雪里跑到了小道上,手里的锅铲上还带着一些菜,在那里笑呵呵地看着。
直到小丛心在那里喊了他好几声,姜叶才匆匆忙忙地穿过大雪,重新回去烧菜去了。
师兄弟们欢声笑语,喜笑颜开,追逐着陈怀风与新娘子一路而去。
胡芦早就被甩开了,在雪地里傻笑着。
过了许久,好像有所感应一般,回头看向剑宗大门,而后笑着挥着手。
鼠鼠也来了。
换了她那身很是破旧的衣裳,穿得素净,也梳洗得干净温婉,正在那里带着一些遥远而朦胧的笑意,倚着剑宗门,好像很是艳羡地看着的这个成亲的故事。
鼠鼠并没有与胡芦说话,只是安静地穿过了那些剑宗的园林石道,在雪里走了过来。
这个一向都是漂流在南衣河上的小妖今天也格外的好看,小小的,温婉的,站在了胡芦身旁,看着在雪里淋雪而去的陈怀风与新娘子。
胡芦看着鼠鼠头上那些渐渐积蓄的白雪,又抬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雪,而后傻笑着。
少年并没有在意这个小妖少女有没有和自己说话,只是回头看着那两个大雪里被师兄弟们追逐的红色身影。
“我们快去那边吧!”
胡芦说着,顺手拉起了鼠鼠的手,向着人们追逐而去。
鼠鼠的小手也是柔软的滑嫩的,妖族的手比世人的手总要老得慢很多。
胡芦牵住了鼠鼠的手的时候,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后的这个小妖少女。
那种朦胧大雪里的模样,是真的很好看啊。
就像胡芦摸着新娘子的手,想象着新娘子的模样一般。
二人一路穿过了大雪,沿着那些张灯结彩洒满了红花的斜桥与小道追逐了过去。
陈怀风与新娘子已经在拜堂了。
就在三池那里,师兄们早就弄好了一处三池外的大堂,丛刃那个懒鬼还没有回来,于是丛心便做了长辈,挎着那个还没有撒完花的竹篓,笑吟吟跳到了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