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说道这里的时候,沉默了下去,而后敛去了笑意,抬头安静的看着那轮快要沉没的红得像血的日轮。
“有人淹死了。”
陈怀风拍了拍身旁少年的肩膀。
二人长久的坐在那里,什么也没有说。
背着木剑的尤春山走了过来,把那只碗拿了过去。
“我去镇上还碗了师叔。”
南岛点了点头,陈怀风则是拿起了那块石板,递给了他。
“帮你师叔去镇上买点茶回来泡着喝。”
尤春山愣了一愣,而后这才想起来陈怀风枸杞剑的名字。
“好。”
背着木剑的年轻人又跑去找陆小二要了一些钱,而后向着镇子走去。
暮色快要完蛋了——这是陈青山曾经的感叹。
于是曾在那个山河观道人感叹着一些东西的时候路过了山月城的陈怀风,此时也有着这样的感叹。
这个剑修站了起来,轻声说道:“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叫桃花剑。”
南岛抬头看着这个人间剑宗的师兄,说道:“为什么?”
“热烈总好过清冷。”
桃花是热烈的一簇一簇的,细雪是清冷的一帘一帘的。
南岛想了想说道:“如果是细雪里的桃花呢?”
陈怀风想象着那种画面,怔怔的站在那里许久,而后不无感叹的说道:“那是极美的。”
所以握着桃花剑的少年有着细雪剑的名字。
南岛也拿起了膝头的剑站了起来,看着前方的那处高崖。
“师兄要登一下崖吗?”
陈怀风这样的人去登崖,自然不是一千多丈的事。
也许白发三千丈,才是真正能够困住他们的东西,那是当年那个名叫青莲的弟子年轻的时候留下的。
陈怀风摇了摇头。
“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也许以后有机会,也不会登崖了。
在某些故事的余韵里走到了东海而来的陈怀风,只是短暂的扮演着一个剑修的模样。
南岛也没有再说什么,一直到那个穿着流云剑宗弟子袍的剑修开始蹚过清溪而去,南岛才站在伞下轻声说道:“师兄节哀。”
这个向来很少有激烈情绪的高大的剑宗弟子,默默的站在溪流中央,而后仰头大口的喝着壶中的酒,最后弃壶负剑而去。
。。。。。。
尤春山带了一些东西回来的时候,溪畔只有坐在那里调息着的少年师叔了。
“陈怀风师叔呢?”
尤春山好奇的问着那个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