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尤春山只是东海一个一事无成的世人,在这样的一个故事里,或许确实无法改变什么。
江山雪也站了起来,拍了拍尤春山的肩膀,什么也没有说。
他自然很清楚这样一个故事落在尤春山身上代表着什么。
譬如鸿毛承浪潮,譬如蝼蚁负青山。
尤春山在那里站了很久,而后沿着来时的路走去。
“那个师姐。。。。”
“余朝云。”
“余师姐会在哪里等我?”
江山雪向着山中看去。
“下山的路上。”
尤春山点了点头,怀揣着怀里的那一线希望,与满怀的未可知的命运,向着山下而去。
江山雪静静的看着那个年轻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山林之中,而后重新转回身去,看着那座坟墓。
哪怕尤春山没有与他说那些东西,这样一个年轻道人自然猜得到那一件事,不会是程露所为。
只是程露不得不远遁,江山雪也不得不前去重新找到他的行迹。
这样一个师叔祖,自然不止是江山雪的师叔祖。
更是白玉谣的师叔,众多观中弟子的前辈。
江山雪去找,总比其他人去找要好得多。
这样一个年轻道人静静的站在那里,或许觉得庆幸,或许觉得愧疚。
庆幸的是自己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将带回陈怀风之事搁置下来。
愧疚的是,自己依旧这样认真的有着这样或许是卑劣的想法。
终究那个东海的剑修,也是青天道名正言顺的弟子。
江山雪在那里站了许久,身后却是传来了一个很是轻柔的脚步声。
这个道人回过头去,只见一个素色道裙的女子正踩着山林之中的落叶缓缓而来。
江山雪恭敬的行了一礼。
“见过观主。”
白玉谣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停在了那座坟前。
一如先前所说那般。
这个形体残缺的老道人,自然不止是江山雪的师叔祖。
更是白玉谣的师叔。
而在某些被岁月埋没的故事里,当年让白风雨之事止息下来的,自然不止谢朝雨他们这些当年依旧年轻的弟子。
天下三观,谁都不应该遗忘这样一个岁月里苟存下来的老道人。
白玉谣一直在那里看了许久,而后柔声问了江山雪一个问题。
“你真的想要重新拿回青天道吗?”
江山雪沉默的站在那里,对于这样一个问题,这个年轻道人或许并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回答。
白玉谣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好像今日那个年轻道人必须要给出一个答案一般。
一直过了很久,江山雪才低声说道:“观主如何想?”
白玉谣轻声说道:“我还是先前那般说法,日后之事,只是日后之事,你也不要觉得我会有什么想法会阻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