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不可尽知。
就像庄白衣其实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远一样。
他也并不想去试一试,自己的剑能否飞越那么远的距离。
所以这个剑修有些徒劳而返的意思,提着剑又向来从来的方向而去。
。。。。。。
那堆熄灭的火堆里好像还有一些余温。
庄白衣重新停在了火堆前,静静地看着那些焦黑的木柴,黑柴白雪,对比鲜明,很是显眼。
所以漆黑的剑上开始游行着诸多灿然的剑意,盘旋而上的时候,同样也是如此。
庄白衣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假如因为突发奇想,想去找一找人间的边缘在哪里这件事不算的话。
这个黑袍剑修目光从柴堆上收了回来,极为短暂地看向了头顶那片瑰丽的天空,又极为迅速地垂落下来,落在了如渊之剑上。
那样一柄环绕剑意的剑,也许像极了一些晨曦时候的夜空。
飞光就是剑光。
剑光就是晨光。
庄白衣的手松开了,如渊之剑轻鸣着,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盘旋着,自庄白衣的小腿衣袍纷飞处,开始向上而去。
这个剑修抬手掐住了剑诀。
于是更为磅礴的剑意自道海之中有若游龙而出,如同瀑流一般,悬垂在了这片风雪之地中。
如渊之剑飞升至了这个剑修的胸前,庄白衣抬手牵引着万千剑意,点在了剑镡之上。
于是剑意瀑流好似寻到了广袤之海一般,向着长剑之上汹涌而去。
只是这大概依旧是不够的。
不够强,也不够去那么远,速度也不够快。
于是在‘蓬’的一声中,有一朵青火出现在了剑镡之上,继而好似春风穿越风雪而来一般,万朵青火在剑身之上点燃,也在庄白衣身上点燃。
剑火愈发旺盛,到极为炽热的时候,竟有些像是盛夏日光一般白炽。
于是整片风雪人间在这样的光芒之中,都是变得暗淡了下来。
色彩当然是需要对比的。
没有黑,就不存在白。
人间是如此的黑,哪怕那种梦幻瑰丽,好似丝缕瀑流一般的天光,都变得昏暗下来。
所以这个点燃剑火的人,也许确实很白。
就像穿了一身白衣一般。
但他并没有贪念着某些名誉一般自得地说着我既是膏盲里唯一的光。
这个剑修只是眉头紧锁,抬起头来,越过风雪,目光落向人间极远处。
修行者当然都是擅长听风声的。
所以成道的第一境,便是闻风。
有些东西也许是看不见的。
但是风声里自然会有着端倪,哪怕相隔数千里。
一切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