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慎这些日子颇有些茶饭不思。
不为别的,就为那本《惑心术》。上册通读了不止五遍,每一遍都有新的感悟。
以前,他也略懂些察言观色之道,毕竟在宫中皇后眼皮子底下讨生活,没有这些本事,早就“病死了”。
但读过这本奇书后,他犹如习武之人经脉一夜间打通,渴盼着有源源不断的真气传入体内。
可冉少棠这小女娘却硬生生把他赖以维持的真气给掐断了,你说他能不着急。这要是搁别人身上敢如此吊他胃口,他早就想尽一切办法逼对方就范了。
至于冉少棠,不是他不想下手,而是终九畴一直苍蝇一样围着,他无从下手。连见一面都要有人看着的感觉,实在不好。
如今,冉少棠主动提出要给下册,他当仁不让。
雅间内烛火通明,桌案上一本《惑心术。下册》摆放在正中间,烛光照耀下,老旧的竹简在宗政慎眼中熠熠生辉。
他急不可耐的把竹简按在掌下,侧头瞪向冉少棠,目露疑色:“耍什么花招?”
冉少棠痛痛快快把东西交出来,倒让他觉得此事有蹊跷。
烛光下的冉少棠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人。若不了解她的人见了定以为她是个好欺负的。
宗政慎就是上了这个当,现在的他可没这么好骗。
冉少棠微微一笑,竟露出羞涩之意:“三殿下真是好学之人,惑心术读的如此通透,我已经骗不了你了。”
她拍完马屁,下完药,继而换了种祈求的口吻,问道:“我的确有求三殿下,不好意思说,竟被您一眼看了出来。”
宗政慎疑心更甚。她现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在千门镇里可以横着走,有何事能难倒她?要来求自己?
他干咳了一下,迟疑的吐出一个字:“说---”
冉少棠嘻嘻笑两声:“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过几日我准备去涧城转上一转,想着那里怎么说也是你的地盘,你有没有王爷令牌什么的?给我使使。”
宗政慎:你怎么不上天呢?还要王爷令牌?不如把王爷让给你做?
“没有。”他拒绝的干脆。
“三七,送客。”冉少棠的风格向来不拖泥带水,既然谈不拢,那你就走人吧。
宗政慎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推到门外。
他望着雅间咣当合上的门扇,完全没有想明白这是怎么了?
不是在谈吗?不应该你来我往几个来回才定下谁输谁赢吗?
孟德站在他身后茫然无措的叫了声“殿下”。
外面天黑了,咱早该回府了。
“嗯?”同样茫然的宗政慎握紧手中的竹简,点点头,“走,回府。”幸好竹简在。
冉少棠站在二楼窗边,看着街市上飞奔而过的两匹骏马,嘴角轻轻扬起。
宗政慎,咱们涧城再会。
你一定要准备好足够多的银钱哦。
“三七,备马车。”
冉少棠担心迟则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