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知道她也在南城,于是也向她了解秦满月的近况。她不敢惊动长辈,对于秦满月的失联,她只字不提,顾左右而言他地表示会好好照顾妹妹,多聊了几句家常便挂了电话。
秦满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秦满月的朋友圈翻看片刻,她又决定给秦满月的大学舍友吕慧仪拨一通电话。
这位吕同学在秦满月的朋友圈出现的频率十分高,正因为她们的关系很铁,秦满枝也认识她。半个多月前的旅行,秦满月也是跟她结伴出游。
让秦满枝失望的是,吕慧仪最近并未跟秦满月联系过。旅行归来后,她就听从父母的安排,在家族企业里实习,每天忙得跟风车似的,根本没时间跟闺蜜打闹玩乐。被问到秦满月在旅途上有什么不妥,她则很欢快地说:“没什么不妥的呀,我们玩得可高兴了。“
不过很快,她又告诉秦满枝:“哦,对了,候机的时候,小月好像跟玩提过,说回来要见什么老板……”
秦满枝慢慢直起身体,声音平稳却带着一丝焦虑:“什么老板?”
小姑娘苦苦思量,片刻传来饱含歉意的回答:“好像叫……诶,我一时间想不起来,不过她当时的样子挺苦恼的。”
秦满枝隐隐猜到答案,她下意识握紧手机:“是不是姓霍的?”
吕慧仪马上有了反应,她十分肯定地说:“对对对,就是姓霍的!”
秦满枝的心微微下沉,她急切追问:“她还说过什么吗?”
吕慧仪很茫然地说:“满枝姐,我想不起来了。”
话已至此,秦满枝也不好继续追问。心乱如麻地挂了电话,她披上外套,一拐一拐地挪向外头。
冼冬雯给秦满枝安排了三楼的客房,旁边的正是霍晟的卧室,住下来的时候,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半夜三更来敲他的门。
担心惊扰旁人,秦满枝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每一次敲门,她都得控制好力度。不知道霍晟没听见,还是听见但不想理会,她在门外足足站了五分钟,那扇厚实的门依旧纹丝不动。
从书房出来,霍晟就看见自己卧室门前站着一个幽灵似的女人。她一身白衣,披头散发,时不时抬手在门板上轻叩,嘴里念念有词的,那场面看起来不仅不恐怖,还有那么一点滑稽。
霍晟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对方显然没料到房里没人,他走近时,还听见她碎碎念地骂自己,大概以为他故意不给她开门。他虚咳一声,本意是让她知道自己的存在,没想到她吓退了半步,扯开嗓子就喊了出来。
女高音打破夜深安宁之际,霍晟立即上前,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低声警告:“不想让别人看热闹就闭嘴。”
那只手掌很大很厚实,秦满枝半张脸被捂住,连呼吸都不畅顺了。她呜呜地叫,眼睛睁得圆圆的,明明想瞪他,偏偏一点火气也没有。
读懂她的意思,霍晟便将她放开,一松手就听见她骂:“你到底想吓死我还是闷死我,真是有病!”
霍晟自觉地忽略了碍耳地话。扭开门把,他一边开灯一边问她:“你鬼鬼祟祟站在我门前做什么?”
秦满枝习惯性地跟着光源走,直至看见那张大床,她才意识到不对劲。霍晟站在身后,高大的身躯阻挡她的去路,不等她回答,他已经给了答案:“大半夜睡不着,寂寞了?”
这个男人恶劣起来还真让人气得牙痒痒的,秦满枝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说:“寂寞也不找你,我不缺男人。”
霍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暧昧不明地说:“那你还敲我的门?”
秦满枝尚未想好说辞,那男人已经向她逼近,她本能地闪避,然而霍晟的动作更快,长臂一伸便将她拽到跟前,随后双双跌落松软的床铺中。
两具身体贴在一起,隔着单薄的衣衫,他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来,秦满枝整个人都燥热起来。
霍晟悬在她上方,眸色幽深,那贪婪的表情,恰如一头饿了三天三夜的豺狼。
当年跟霍晟没皮没脸,没日没夜地厮混地时候,秦满枝见得最多的就是这个样子的他,混乱的片段闪过眼前,她开始慌了,抬手抵住他的胸膛:“别……”
霍晟充耳不闻,他轻而易举地将秦满枝的手控在头顶,睡衣的领口歪扭着,他的眸色又深了几分:“还穿成这样?”
睡裙是佣人送来的,当时秦满枝还好奇过,后来佣人告诉她,那是冼冬雯给宛忠平闺女新做的衣服,她们身材差不多,冼冬雯便让她先将就着穿。
秦满枝换上时并未多想,经霍晟提醒,她才记起她也曾穿得一身清纯地撩拨他,勾-引他……火辣而混乱的画面划过眼前,她又恼又羞,拼命地挣开他的禁锢:“你起来,我有话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