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心澜恨得银牙暗咬:“果真,果真啊,这些日子你的言听计从,那都是装的!”
夜放缓缓摩挲着手腕上的那只俏色玉鳖:“太后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意图用邪、术控制我的心神,还不惜杀了谢娉婷与付缓缓永绝后患。我觉得兴师问罪的人应当是我,而不是你。”
城墙下,有谢家人闻之色变。
“你中术果真是假的,从一开始就是在骗我。”
夜放坦然承认:“早有提防。”
“好啊,你们这是沆瀣一气,全都串通在一起,想要将哀家置于死地!哀家偏生就不让你们如愿!你们真的认为,掌控了几万兵马就可以与我抗衡了吗?你们以为,我谢心澜是个女人,就应当被你们轻而易举地打败吗?”
夜放摇头:“我从来没有认为,女人就比男人差。我也从来没有,将你当做普通的女人看待。你能夺权,并且坐稳这个位子,你的手段比谁都狠辣。”
谢心澜一声冷笑,扭脸冲着身后的黑影使了一个眼色,那黑影探手入怀,一扬手,便有一道青烟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炸响。
夜放眯着眼睛,稳如庭岳。
“还好哀家早有防备,命人奉哀家旨意,四处调集兵马,除君侧,斩叛贼,定天下,平民心!”谢心澜一字一顿,眸中戾气毫不遮掩。
也就是话音刚落,有马蹄声急,一骑绝尘,奔驰而至。马上人下马抱拳:“臣晋州守备奉旨率领八千驻军赶到。”
又是马蹄轰鸣,同样有将领勒缰下马:“臣禄州守备,奉旨率领六千驻军报道!”
不断有飞骑风雷电掣一般裹夹着尘土赶至,约莫算下来,约有五,六万地方兵力。
谢心澜眼角眉梢都是得意之色:“再加上京中驻军,上京巡防,还有哀家私下里培养的死士精英,凤楚狂,哀家想要拿下你应当是轻而易举吧?”
凤楚狂心悦诚服地冲着她一竖大拇指:“太后娘娘实在高明,臣自愧不如。”
“那你还不束手就擒么?”谢心澜眯着凤眸,眸光如剑。
凤楚狂摩挲着下巴,佯作思考,然后无奈地紧蹙眉头,抬脸问夜放:“七皇叔你说,我是降还是不降?”
夜放远远地望过去,看向远方,然后收回目光,望向那些各地驻军首领:“万一,他们会倒戈相向呢?”
谢心澜的笑声里除了得意,还有一丝苦涩:“夜放啊,你竟然会比我还要自信,你凭什么认为,他们会忠于你?”
夜放淡淡地摇头:“他们不会忠于我,但是会忠于夜家的江山,忠于皇上。”
“是吗?”谢心澜自鼻端轻巧地哼了一声:“哀家乃是太后!皇帝年幼,容易被奸臣蒙蔽,一时荒唐昏聩。所以,皇上现在还不适合亲政,所有的命令全都以哀家的懿旨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