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柴刀,就是斧头,没有谁空着手的。
……
眼见着刀斧铿锵,局势急转直下。对面是一个人数众多的群体,这个特殊的群体,是被煽动的法制意识淡薄的乡民。这磨刀霍霍的情形,虽然不是敌我矛盾,但是,这一十九个人武装起来,也是可怖的。双方力量悬殊,若再激怒它,后果很严重。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这边势单力薄,关键是,有所顾忌。万一,一不小心,自己这几个人完全有可能成了狮群口里的下饭菜。
“干嘛干嘛?!你们还有没有法制观念,想翻天了?快给我放下凶器!”张世杰严加戒备着,他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腰间,尽管这是徒劳。因为腰间佩枪的位置,空荡荡的。如果有枪在手,当真正面临危险的时候,也可以震慑一下子。
不出任务,他可不敢佩枪。
他站在原地,右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手机,连续按了二下拨号键。这个动作,他以前有意无意地练过几遍,不知道当时是出于什么目的。
孙明纹丝未动。倒是小晴,拉着闺蜜小言,怯生生的躲到了他的背后。
男人似山,指的就是这个含义吗。
“别听他的,誓死也要保卫祖坟,怕个卵!”
原始的激愤,加上宗族观念,就是义愤了。不得不说,叶猴子的这一番唱辞,还是有些技术含量的。
他很有技巧性,找准了每个个体的支点和共同诉求,说出了他们内心想说的、或者想不通的东西,进而直戳痛点,连点及线,再以线描面,阴柔转承之间,刚柔相济,却不着痕迹。
孙明陷入被动。但是,他不甘被动。
他的外表看上去气定神闲,内心里的活动,更加复杂。虽然是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的神态,这对面的火牛阵,谁知道何时发动呢?
……
恰在这时,江涵晖打电话过来了。
“书记,你在哪里?听起来像走进了蛙田,怎么那么吵?”
“我在青年林场这边,发现有村民们在乱砍乱伐。”
孙明不想让她担心,故作平淡地说。
江涵晖则有点夸张地说:
“哦。丁局给你来送物资,好多好多,把后备箱都塞满了,怎么处理?”
“啊?都有什么?”
“有十箱粽子,还有营养品啥的一大堆,说是送给老人的……还有,一箱飞天,二条和天下香烟,反正,他搞得像后勤物资供应中心似的,我不知道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