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也不明白有何好笑的,但就是笑得呛出泪水,人生光怪陆离,在某个情况下,本不好笑的事,却可使人笑破肚皮。
他的解释根本不是解释,只有疯子接受,幸好香怪至少是半个疯子。如香怪般的人,怕没多少人受得了,遑论明白他。但龙鹰却知他确是制香的天才,在这方面的想法异乎任何人,独到深刻。没有他,改由自己披甲上阵,肯定差一大截。
“七色春梦”虽尙未制作出来,他已可想象是如何超脱尘俗、充满魔力,令西京仕女为香气如痴若狂,无能抗拒其诱惑。能否报复皇甫长雄,将变得不关痛痒,最重要是香怪能创造出其梦寐以求的东西。
沉声道:“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香怪道:“我是老板,对吧!”
龙鹰道:“这个当然。”
香怪道:“在对付皇甫长雄的事上,我希望能全盘指挥。”
龙鹰暗自惊心,开始怕他有疯狂之举,又不得不应和,道:“老板吩咐!”
香怪道:“现在什么都不做,全力炼制‘七色春梦’,唯一须做的,是保密。香虽无法复制,但由我亲手设计的盛器,皇甫长雄可轻易模仿,故绝不能外发出去做。只要能保密,我香怪敢保证,可在一日之间,将西京的香料市场重夺手上,‘七色春梦’将风行一时,势对皇甫长雄造成沉重的打击。”
接着一字一字,缓缓地道:“这是向他报复的第一步。”
龙鹰放下心事,学高力士的说话道:“老板精明!”
提议道:“人尽其才,制香的事,小弟大概帮不上忙,只能帮手嗅嗅,岂非变得投闲置散?这样吧!如老板批准,我会无微不至的去掌握皇甫长雄的情况,甚至偷进他府内探听敌情,掌握他的破绽弱点,又绝不打草惊蛇,这方面小弟会给老板办得妥妥当当。”
香怪一呆道:“杀他于范爷来说,是否举手之劳?”
龙鹰道:“可以这么看。然则,世上大多数的事,均非杀人放火可以解决,更是没有乐趣。待小弟弄清楚皇甫长雄的虚实,回来报上给老板知道,再由老板亲自决定对付他的行动。”
香怪双目射出悲痛的神色,颤声道:“范爷可知人世间最惨痛的事是什么?”
龙鹰知他忆起自身的遭遇,像香怪般高傲自负的人,尤为深刻难忘。
香怪看着他道:“就是至爱被夺。”
龙鹰不愿他伤情,岔开道:“老板现在正是去将失去的夺回来,皇甫长雄着紧什么,我们就夺他娘的什么。嘿!我忽然有个想法,是香气的其中一个功用,就是香气可扩大每一个人的存在,伸张我们影响力的范围。”
香怪定神看他好一阵子,眼内的伤感逐渐消退,冷冷道:“皇甫长雄有两副脸孔,一副是对外的,一副对内。”
龙鹰已习惯了他这种想到什么,说什么,跳跃式的说话作风,不以为异,点头表示明白,鼓励他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