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喜孜孜的道:“若大人只轻碰一下,妲玛可以考虑。”
符太心叫救命,终接触到妲玛能迷死人的一面。此刻的妲玛,撕掉伪装,显露真情真性,如小女孩般的天真娇憨。
道:“夫人见怜,这类事怎可能有节制的。幸好鄙人脑筋一转,又有新主意,我们保留这个新协定,夫人何时想知,何时找鄙人来献吻。我的娘!今晚肯定睡不着。”
妲玛白他一眼,似在责他又来这一套。
符太知如不泄露多一点,会令她反感,补救道:“勿看我似全无动作,事实上已在多方面尽力。可以这般的认为,愈察觉不到鄙人暗中所行的事,愈能显出鄙人手段高明,如两军对垒,一方进入袭营的位置,另一方仍懵然无知。”
稍顿续道:“先说江湖形势,田上渊看似势力如日中天,事实上对长江流域及其以南广阔地域,难作寸进。北方嘛!长安将成他心腹大患,更是可被突破的缺口。”
妲玛点头道:“这就是你联络宇文朔的原因。”
接而叹道:“大人呵!妲玛在宫内几年间,见尽趋炎附势之徒,你煽动关中世族群起反对田上渊的如意算盘,绝对打不响。”
符太轻松的道:“若揭破‘独孤血案’的凶手是田上渊又如何?”
妲玛一双明眸亮着了。
符太得意洋洋的道:“所以说,天下没有攻不破的城池,就看你是否能断粮断水,扰乱其民心军心,适当时候来个狂攻猛打,处处挖地道、钻空子,弱其志,疲其心。”
妲玛轻描淡写道:“看来太医两次到塞外去,不是医人而是打仗,对吗?”
符太几乎全线崩溃,乐极忘形下,又给美人儿抓着痛脚。
妲玛白他风情无限的一眼,欢喜的道:“大人放心,妲玛绝不泄露出去,看你还敢否说人家不信任你。”
符太苦笑乏言,再强辩便太没风度了。
第十七章红袖飘香
龙鹰心忖符太的失守,乃必然的事,光看符太在《实录》里描绘的妲玛,入木三分,正反映着波斯美女予他的深刻感受,没那种感觉,写不出这种东西。
与柔夫人当年交锋,符太在感情上几没有破绽弱点,皆因天生冷酷,可是妲玛却勾起了符太对初恋情人的回忆,伤心往事,本不可挽回的过去,重现眼前,哪还不神魂顚倒。所以每次面对妲玛,均有点失控,因不想令佳人失望,说漏说多。不过,龙鹰清楚妲玛对符太是真诚的,否则刚才见到的符太,不会一副春风得意的神气模样,而是亡命天涯,被官府遍天下追缉,《实录》不会继〈洛阳篇〉后,又有〈西京篇〉出炉。
妲玛也是妙不可言,其诱人处,确不在玉女宗诸女之下,自己对此有过体会,故绝不怪符太的不济事。妲玛有否爱上符太,或许言之尙早。但肯定她正朝这个方向走着,否则如妲玛般外柔内刚的女子,怎可能向男人撒娇。
胖公公看得很准,物极必反,丑有丑的魔力,在这方面男女有别。
女性衡量一个男人,一张俊脸可形成初期的好印象,可是,最后讲的仍是身份成就、财富地位,至乎性格才情,所有这些因素合起来的整体。
符太之所以能在宫内大受女性欢迎,远因是龙鹰这个前人种树,后人纳凉,个中情况,微妙难言,不可能尽述。如奚王妃对龙鹰的“丑神医”的依恋,便惹起荡公主安乐对丑神医的好奇心,致“祸及”符太。
长宁现在对符太生出兴趣,多少受安乐和妲玛对符太的态度所影响,想弄清楚他有何过人之处。
一张丑面具,反令符太别树一帜,于俊男外开辟出新天地,确属异数。
小敏儿对符太的忠心更是无可怀疑,情况便如人雅于他,不论龙鹰尊容如何,在她那样的处境里,宛似怒海遇上浮木,怎会计较抓着的是什么木质、木料?
龙鹰心中欣慰,丑神医的生涯将符小子顚倒过来,若真的相等于“轮回转世”,那此一世就是对前世遭遇的补赎,失而复得。如此奇遇,恐怕想出此计的胖公公亦始料不及。
翻翻手上的第四卷《实录》,仅余三十多页,瞧来到起程往长安前,符太认为该记录下来的事情没多少件,又或他变懒了。
离天明尙有个多时辰,犹豫应否读下去时,睡魔袭来,昏然入梦。
龙鹰被搬东西的声音吵醒,一时茫然不知身在何处,还以为仍在荒谷内的小屋,到发觉仍捧着符太的《实录》,方省悟过来。
匆匆梳洗换衣,循声寻去,大感讶异,因不但工场闹哄哄的,两个后铺也人声鼎沸,绝不止六十多个兄弟。
踏入工场,立时看呆了眼。
若以前的工场是家徒四壁,勉强有几件家愀摆设的陋室,眼前便是富丽堂皇的宫殿。各种制作合香的器皿工具,式式倶备的搭建起来,即使外行如他,也看出设置多条生产线,具备非常可观的规模。
过百人在忙碌着。
郑居中迎上来,兴奋的道:“范爷没想过吧!”
龙鹰揉眼,好看清楚眼前非是幻境,失声道:“发生何事?其他人从哪里来的?”
郑居中欣然道:“全是行家,该说是香大师的同行们,和香大师同时期经营香料坊,规模不大,属小本经营。香大师被逼结业后,皇甫长雄连他们也不放过,赶尽杀绝,斗不过他下,纷纷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