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勉强应道:“什么娘的名字?”
符太道:“五王宅!”
龙鹰一怔道:“难道张柬之等的五王,全搬进来?”
符太道:“此五王不同彼五王,临淄王李隆基、寿春郡王李成器、衡阳郡王李成义、巴陵郡王李隆范、中山郡王李隆业兄弟五人是也。枉我用心良苦,一点不领情,嫌近嫌远的,你走惯了,大家可随时见面。”
龙鹰开怀道:“真想不到连太少你这么本无可救药的混帐,竟然可以有长进,处处为人设想,你又凭什么住到这里来?”
符太傲然道:“凭的当然是能妙手回春的一双‘血手’,再就是以毒攻毒的用药奇技,你那娘的魔气早给本神医融浑转化,属于我而与你断绝关系。他奶奶的,不过改变点眉头眼额,换过以道炁为主轴的道眼,声音、姿态来个截然有异,竟就这么骗过所有人,眼睁睁瞧着都不敢相信。”
龙鹰道:“少说闲话,小弟现时百废待举、千事待办。你和闵天女是何关系?为何那天可在天一园遇上你?”
符太道:“我说的是闲话,你说的是废话。你奶奶的!不懂自己去读吗?你忙?老子更忙。少说废话,何时见妲玛?我快给她逼死。”
龙鹰沉吟道:“在这里见面有何问题?”
符太道:“我当然没问题,但她却不宜踏足兴庆宫半步,这叫宁给人知,莫给人见,所以只有我去找她,没她来找我。他奶奶的,明明对老子情不自禁,偏装模作样,真想强亲她的嘴,看她如何反应?”
龙鹰怀疑的道:“是真的情不自禁,还是你一厢情愿?”
符太叹道:“看来是后者居多,都是你的丑脸累事,换过以前的青靓白净,肯定易多了。”
龙鹰哂道:“依我看恰好相反,你这边脱下丑脸,她那边将你踢出新房。哈哈!希望你那时仍记得刚说过的蠢话。”
符太也忍不住笑,道:“你有很多时间吗?快说!”
龙鹰思量道:“到小弟的七色馆来如何?借机建立可公然往来的关系,胜过每次都要偷偷摸摸的。”
符太头痛道:“她不但不施脂粉,更从来不用香料,竟然到你的香料铺去买香?更何况你什么娘的色鬼馆尙未开张营业?”
龙鹰道:“色鬼馆?亏你想得出!你奶奶的!她代那婆娘去又如何?只要小弟送那婆娘一盒‘七色彩梦’,保证她心动,大家调校好时间,‘七色彩梦’送到韦后手上时,妲玛刚好在她身旁便有自告奋勇的机会。此为绝世妙计,不行再想其他办法。”
符太认同道:“我会设法陪她来,何时可送香入宫?”
龙鹰道:“小弟何时入皇宫,何时送达,你着高小子张开眼、竖起耳便成。快则今天,迟则明天。”
符太放下心头大石,点头道:“总算有交代了!”
龙鹰仔细端详,有感道:“太少确变了。和小敏儿又如何?勿告诉我她尙未失身于你。”
符太道:“你当我是你吗?少管老子的事。记着!不是见个面、碰个头般简单,你最好有全盘的‘屠田大计’,勿要害我。”
龙鹰叹道:“你好像忘了我是谁。没时间和你扯东扯西,设法让高小子先与我建立关系,可成为我们间的联系人。李隆基晓得我们见过面吗?”
符太道:“他知道了。现时他在西京颇有办法,你到西京来还是他告诉我的。时机来时,他自会与你碰头,不用偷偷摸摸的。”
龙鹰道:“我要走哩!你住在哪幢楼房?”
符太指点位置后,龙鹰急忙离开。
尙未到相府,半路上给陆石夫截着,道:“不用找大相了,早朝尙未回来,却使人传话,说娘娘要见你,着我领你入宫。范爷心里有个准备,随时可花上一整天。所谓的召见,是到宫内某处等候,何时见你,须看她的情况。”
龙鹰暗叹一口气,看来找沈香雪之事,要延至午后方成,大有可能浪费了宝贵的一天光阴。道:“我要先回七色馆,看有多少盒‘七色彩梦’可供送礼。”
陆石夫使手下让出坐骑,供他使用,两人并骑驰返西市。
陆石夫在马背上道:“今次娘娘忽然要见你,不会是好事。”
龙鹰道:“事情愈闹愈大,昨晚京凉来见我,还搬出丘道约来,语带威胁,令今仗更输不得。他奶奶的,怎都要捱过今天。”
陆石夫沉吟不语。
龙鹰问道:“大哥感觉如何?我指的是大哥本身。”
陆石夫欣然道:“表面似和平常没大分别,但感官却灵敏了,人变得轻松,很多时候有忘忧忘虑的感觉,非常棒。”
龙鹰喜道:“效果比我预测的更好,或许是因大哥的清心寡欲,等若半个修行者。”
陆石夫叹道:“是苦行!若非可潜修武道,又有追随范爷的乐趣在支持,日子会很难过。唉!贱内去后,我已生无可恋,没什么事可使我提起劲来,只有不住的工作。”
龙鹰道:“故而能无忧无虑,于大哥是罕有的事。”
陆石夫道:“确然如此。范爷送赠的奇气已一去无踪,因已与我本身混合为一,无分彼我。”
龙鹰笑道:“陆大哥现在等于一个活的陷阱,等待那家伙来上钩。”
陆石夫双目射出未在他眼内出现过的异芒,冷哼道:“最怕他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