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零号’这个称呼,零稍微愣了一下,随即更快的思考起来。
别的东西她不敢断定,但零号的本事她见的多了,他的身份绝对不是任何精神领域和幻境能够轻易引导出来的。
“当然!不得不和他做的那个交易真是坑坏我了——好在你现在还是生龙活虎的样子,嗯,也顺顺利利地长成了一个漂亮的大女孩了。不然我确实应该去找他算算老账。”
墨瑟摊了摊手,言谈之间的轻松,就好像那些蜂拥而来差要了他老命的钻地导弹其实是哑弹一样。
“我……”
零只发出了一个音节,可身体明显已经放松下来;她抬头死死地盯着墨瑟,眼神一寸寸刮过他的脸庞,恨不得将每一丝细节都和脑中多年前残存的图像对应起来;而最终结果,也不出她的渴望,那个在风雪中渐渐模糊的黑色身影和眼前晨光照耀的这个人,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终于认出来了吗?那就好!其实我只是地变帅了一啦,应该还没有帅到和以前截然不同的模样吧,毕竟其余的地方还是那个老样子……”
墨瑟一边满嘴跑火车,一边也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清澈的冰蓝色如旧,但却让人感觉有了不出的宁静柔和。
也许,是满河的坚冰都化作了山谷柔软的积雪吧。
竟无法再下去什么。
在此之前,他也曾无数次设想过这次重逢会面会是怎样的:大声喊着对方的名字然后像偶像剧里一样痛哭着拥抱?还是面临一通严厉的长长质问和泪水?或者干脆就是当做不认识的陌生人?甚至迎接她的怒火?
可惜邦达列夫聪明的脑子从来不思考情感问题。
不过,这个女孩也许就是形影单只地生活了十几年。一个人生活,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在空阔的舞蹈房里旋转,一个人对着大大的镜子发呆,一个人在公园的长椅上看夕阳,偶尔听歌。
对于零号,她只是一个有趣交易的附带品和好用的工具;对于别人,她是一个过分美丽令人垂涎向往的维纳斯;对于她自己,也许是空气,也许是无味道的冰水,也许什么也不是。
“……”
可能零也想些什么,她张了张嘴,终究也没有话,而是稍稍向前靠近了些。
“喂……”
缓慢,却又带着十多年积累的焦急与思念。墨瑟惊讶地轻呼了一声,而那个略显单薄纤细的身体已经靠在了他的怀里,隔着薄薄的衣物传来丝丝不那么真切的温热。淡金色的发丝上传来一股好闻的清香。
“谢谢。”
她发出一声近乎呢喃的低语,身体因为激动而略略有些发抖。墨瑟愣了一会儿,接着微松了一声,同样也轻轻地伸出双臂,温和地将她揽住。
“不用谢,好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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