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已、张曼成、彭脱分头逃跑,这也是黄巾贼惯用的伎俩。只要跑出去了,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把头上黄巾一拿,就化身成普通百姓了。当然,普通百姓是不会出现在战场上的。不过,卜已已经失去了这样的机会,张飞就好像冤魂一样追着他跑。
“该死,明明张曼成和彭脱都比我的身份高,这人怎么老追我?”卜已在心中苦笑,可他依旧没有放慢速度,张飞却越追越近,怎么说踢云乌骓也不是普通劣马可比。眼看就要被张飞追上了,卜已猛一勒马道:“兀那大汉,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如此紧追不舍?”
张飞愕然问道:“你是贼,我是兵,兵抓贼不是应该的么?”
“那张曼成、彭脱都是黄巾渠帅,你不去追,偏偏追我干什么?”卜已看着张飞咬牙切齿,恨不能将他撕碎了。
“切!”张飞十分不屑的说:“追你是因为看你颇有本领,似乎还会练兵,抓住你比抓两个废物强!追你是看得起你!”
“那我还得感谢你了!”卜已双眼赤红道:“既然跑不了,我就和你拼了!”
“求之不得!”张飞一举蛇矛向卜已杀去,卜已自不会束手待毙,他猛夹**战马,双手握刀,不顾一切向张飞劈去。
“噗!”卜已的刀还没有落下,张飞的蛇矛已经抽到,张飞还记得波才的教训,故而想抓一个活的回去,否则卜已早就被刺穿了。不过,现在卜已也好不到哪去,他只在脑中出现了“好强”两个字,就彻底昏了过去!张飞跳下马用手在卜已鼻孔前一试,顿时送了一口气。若是把彭脱抽死了,岂不是浪费精力!
看着昏迷不醒的卜已,张飞十分得意,可是得意过后,他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是一个人追上来的,怎么把卜已弄回去,难不成要把卜已放在自己的马上?要知道,大多数将领是很爱惜马匹的,虽然乌骓马驮两个人不算什么,但是张飞舍不得。眼珠一转,张飞把卜已束甲的皮带抽了下来,将卜已捆在了卜已骑的劣马上,然后张飞骑着乌骓拉着劣马往东阿港奔去。毕竟从张飞遇见卜已的地方到东阿港更近一些。
赵云正在东阿港守候,远远看见张飞拉着一匹劣马过来,他不由迎上去道:“翼德,你不是在主公身边,如何到这里来了?”
“为了追这小子!”张飞指指马上的卜已道:“本以为他多有本事,谁知道还是接不了我一招,估计也只有子龙能和我一较短长了!”
“你小子就装吧!”赵云笑道:“对了!抓到人了,你还不回去,跑到东阿港来作甚?”
张飞尴尬的摸摸脑袋道:“我追的太快,后面的亲兵都没追上来,若是将这小子带回去实在不方便厮杀,所以…”
“所以你就送我这来了!”赵云无奈的摇摇头道:“你就不怕我昧了你的功劳?”
张飞大笑道:“若是你愿意要,送你便是,我们兄弟还计较这些?跟着大哥,些许微功算什么!”
“和你开个玩笑!”赵云笑道:“你再不回去,可就没的杀了!”
“哎呀!”张飞一拍额头道:“我先走了,你慢慢守着吧!”
张飞绝尘而去,赵云笑着摇摇头,张飞的性格,实在令人哭笑不得。
就在张飞追杀卜已的时候,张曼成和彭脱已经换下了黄巾贼的特有服饰,慢慢往钜野和定陶跑去。
“站住!”定陶关前,两个小校拦住了张曼成。要知道,定陶关早已被曹操和皇甫嵩封锁,每个路过的百姓都要接受检查,还要核对相貌,即便在刘璋看来,朱儁画的张曼成和彭脱有些失真。
张曼成化妆成一个老实巴交的农夫,他战战兢兢对守城小校道:“官…官爷,有什么事么?”
小校拿出几张图画,一张一张核对了一边,发现面前的大汉有点像张曼成,可又拿不定主意。万一抓错了,反而让真的张曼成跑了,那就不妙了!见小校拿犹豫不决,张曼成悄悄拿了一贯钱塞进小校手里道:“官爷,我就是一个农民,我媳妇生病了,要进城抓药,您行行好吧!”
“过去吧!”小校得了贿赂大喜,他也不管是不是张曼成了。就算抓到张曼成,功劳也不是他的,还不如一贯钱来的实惠。
“多谢官爷!”张曼成大喜,可他心中又对朝廷军队十分不屑。张曼成低着头一边走,一边在心中暗骂朝廷的无能和贪腐。
“张曼成!”一个声音在张曼成身后响起。
“谁?”张曼成刚一回答,就知道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