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皇宫落匙前,天子跟公主才回宫。
出这一趟宫,慕玄度前半段很有休假的心境,后半段却一路沉默。
慕玄月也情绪不高。
京都南北两市的百姓,对朝廷的怨已经溢于言表。
有些人即使不说,但他们的表情已经表达出一切。
做为上位者,无论看再多的奏报,都没有亲自实地深入察看来得有触动。
他们终是太年轻,有些事情并不能做到很周全。
粮价居高不下引发的情况,如果不出去看看,百姓的苦,他们并不能感受至深。
“我会尽快把粮价调整下来。”慕玄月跟弟弟承诺。
“你如何调整?”天子皱眉:“那些奸商已经联合起来串通好,除非投进大笔资金购置粮食南调北运,但我们哪有大笔资金可用。”
“我来想办法。”
慕玄月并没有跟弟弟细说什么办法,总之这事她必须解决。
她不想看到弟弟这副受到打击般心事重重的模样。
也不能看着粮价引发民情汹涌,要把一切不利迹象摁灭在萌芽状态。
上位不到一年,能做的事他们一直在做,并没有懈怠。
但管理一个国家,确非易事。
他们也需要摸探着过河,不能保证一点错漏都没有。
三天后,京都沈记粮行成了京都焦点。
皆因沈记粮行出售的陈米标价一斤三十五文,新米五十文。
比别家粮行便宜不少。
而且每日都有粮定量供应,但要持户籍按人头配量购买。
杜绝有人大肆采购转卖获利。
并且预告粮价只会跌不会涨。
沈记粮行很快引得四周百姓蜂拥光顾。
即使持户籍每人只能购买五斤,而且一个月最多只能购买两次,该粮行依然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不到两天,沈记粮行就成了其他粮行的公敌。
“沈记把粮价拉下去两成多,这是要断我们财路,断我们财路如杀我们父母,你们说说看,这事要怎么办?”
几个商会的人聚集在一起,由周记东家周福海起头,商讨起怎么应对沈记这搅屎棍。
周福海属于京都商会人员,他的话京都几大粮商都回应:“自然是要找他们算算这笔账。”
“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