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就是管家,老太太陪嫁的女儿,陪嫁的管家已经退休了,也在英国,但在乡村开农场,不在伦敦城里住着。
容素素要车钥匙,她自己开车走了。
徐家又调了两辆车到医院来,一辆准备送宋眉山小姐回酒店休息,一辆准备接送徐利雅。
老太太大概率是年老体衰,一时半会儿在医院里出不来,人老就是这样,多病。
宋眉山在医院里坐着,坐了四个多小时,最后检查出来徐老太太有血压血糖超标,管家说老太太一定是偷吃糖了。
徐利雅道:“把家里的糖全都扔掉,一颗不留。”
老太太喜欢吃浓油赤酱的东西,类似上海菜的口味,她就很喜欢,确实偏甜。
厨子也知道老太太好吃,每回徐利雅不在家,家里就开大餐,什么红烧肉,西湖醋鱼、西安甄糕,全是甜的,甜口又香糯,老太太就更喜欢了。
老太太醒了,要回家,徐利雅说:“不许回家,再住一天,观察一晚上,明天再说。”
强制住院,监测血压。
豪门公子都蛮强势的,不管教养多么好,看起来多么温文尔雅,但骨子里就是强势,且决断。
宋眉山听闻没什么事了,准备起身,徐利雅就转过来了,他拿了长椅上的外套,说:“眉山,走,我送你回家。”
宋眉山在伦敦没房子,她也没有产业在伦敦,英国这种老牌资本主义国家,她一个莫斯科之春还没打进来。
宋眉山女士的事业,仅存于俄罗斯和与俄罗斯圣彼得堡只隔着一个芬兰湾的芬兰,现在想来,确实是路漫漫其修远兮,还将上下而求索。
容素素找陈其美,让他过来签合同,顺道带个医生过来,虽然徐家不一定用,外头的医生当然不放心,但她们也要表个态,代表对徐老太太身体健康的一种关怀。
陈其美说:“在路上了,但是有个消息要告诉你和眉山。”
“说。”
容素素饿了,在伦敦街头的咖啡厅里吃汉堡,她搅了搅咖啡,问:“陆长安出新的幺蛾子了?还是莽天骄不耐烦,把舍甫琴科打哭了?”
“西班牙出了达芬奇的圣母像,”陈其美说。
有那么巧?她们手里刚出去一张米开朗基罗,达芬奇就来了,说不准下回能说巴黎圣母院里的是假的,真的全在外头。
“荒谬,”容素素咬完最后一口汉堡,擦了擦嘴,道:“你赶紧来签合同,别管那些。”
那是管不了的,宋眉山才依靠一幅画吃上肉,现在就有人眼红,达芬奇都来了,针对谁的,也不必多言了。
盛棣没急,急不来了,画都到了徐家,她最多加钱去跟徐家买,也不可能忽然去找新的,什么达芬奇,谁知道又是吹什么妖风。
徐老太太这边也是,管家告诉她:“宋小姐坐了四个多钟头,一点不耐烦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