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布兰半真半假地看着他说:“就是你。”“啊?”沈珈狐疑地看着布兰,觉得他是开玩笑?,不由得失笑?:“哥你干嘛逗我啊?”他算什?么?必杀绝技啊?放他去战场上开花儿吗?“我怎么?会?逗你呢?”布兰说:“珈珈现在不是很厉害吗?要是我扛不住了,你就来支援我。”沈珈猜他估计是想缓和自己的心情才这么?说,于是他也顺着对方的意思点头道:“好啊,那说好了。”战争开始的猝不及防,尽管这一天和平常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两?样。沈珈头一次亲身?地领略到了战争的恐怖和残酷,他们走过的路上都堆满了尸体,有的是精灵的,有的是魔法师的。即使游戏贴心地给打了码,沈珈还是觉得收到了很大的冲击。叛军养精蓄锐这么?久,终于拿出来磨刀。而不知不觉已经被布兰抽空的国王军队却屡战屡败,一路几乎快退了到王城,大概是头一次尝到这么?惨烈的失败,明显有些士气不振了,军旗都稀稀拉拉地歪斜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沈珈终于见到了布兰本来的模样——鲛人一族无一例外?都是外?貌较好的,比起?沈珈玫瑰一般艳丽的长相,布兰更像白玉一般温润俊秀,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好像注入了灵魂,虽然?仔细看变化并不算大,但就是好像变了一个?人。但那只是对沈珈而言的,对于国王军队来说,这个?容貌不似凡人的叛军首领犹如灭世的修罗,笑?容下藏匿的是毫不掩饰的汹涌杀意。旧日曾经和他共事过的将士最后认出了他,忍不住风度全失地跳脚大声叫骂。布兰态度良好地听完他们骂完全程,礼貌地抬手,弯着的眼里却一点儿笑?意也没有:“谬赞了,各位。”巨大的食人花在在他们身?后张开花瓣,尖利的牙齿一口咬在将士的脑袋上,将士的喉咙里咕噜一声,身?子颓然?地倒了下去。食人花泄愤似的大快朵颐地嚼着嘴里的脑袋,场面?血腥而恐怖。布兰不知道怎么?想的,一直不让沈珈离开随行的马车,他提了好几次要上前线,但都被布兰看似温和实则强硬地拒绝了。沈珈心里着急又不好发作,只能?憋屈地在帐篷里养花,布兰还安排了维西照看他,沈珈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这样子像是古代深闺里的大小姐,简直浑身?难受。他望着手里含苞的玫瑰,食指在花尖上一点,花瓣便?徐徐张开,沈珈一不小心被花刺扎中了手指,浑圆的血珠霎时就冒了出来。沈珈“嘶”了一声,维西立刻紧张兮兮地凑上来看:“大人怎么?了?”沈珈很迅速地将指尖含在嘴里,无所谓地说:“没事没事,就是不小心扎到了。”伤口很快就止住了血,维西看他确实没受什?么?伤,悄悄松了口气,他想要拿走玫瑰:“玫瑰的刺还挺尖的,不如我把它拿走吧,下次大人你也换朵花养……”“等一下。”沈珈忽然?打断了他的动作,他面?色奇怪地摆弄了一下那朵花,发现刚才还娇艳欲滴的玫瑰中间不知为何枯萎了一大片。他仔细一看,发现枯萎的花瓣上还有没有干涸的一滴血珠。随着那滴血珠逐渐被吸入花瓣中,枯萎的范围越来越大,像是遇见了浓酸一样。脑子里划过什?么?,沈珈怔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大人,你怎么?了?”维西看沈珈忽然?僵住,以为是花有什?么?问题,连忙想要将花接过来,沈珈却如临大敌地一把将玫瑰薅在了掌心,不让维西碰到。“没事。”沈珈的拇指和食指轻轻搓了一下,玫瑰便?在空中燃烧殆尽。他对着维西笑?了一下,但笑?的有些心神不灵:“你先去忙你的吧,我要去找点东西。”维西不疑有他,只是忽然?觉得他气色有点不太好,以为是吹了凉风,将帷幕拉的严严实实才离开。维西一走,沈珈就再次迫不及待地养了一朵玫瑰出来,这次他毫不犹豫地将指腹抵在花刺上用力一按,在刺痛中微微皱了一下眉,将血珠滴在了花瓣上,下一刻,一整朵玫瑰就在他的眼前蜷缩着变黑了。为了更加准确地确认这一信息,他换了不同种类的花,都无一例外?在他的血液下枯萎了。枯萎的花在空中燃烧,沈珈望着自己的手指,神色意味不明。他的血有剧毒。沈珈立刻就想起?来他在布兰的书房里看见的那本古籍……鲛人之血,通过密法豢养,可比剧毒。他之前喝的带有血腥味的药,原来不是上药,而是养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