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弗兹。”
“哦!”这次显然是准备说话的口气,对方又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跟帕特里奇小姐说一下话吗?”
“当然可以,”我说:“我该告诉她是谁打来的呢?”
“哦,告诉她是艾格妮斯,可以吗?艾格妮斯·华德。”
“艾格妮斯·华德?”
“是的。”
我忍住想说“你是唐老鸭吗”[上文艾格妮斯·华德的原文为agneswaddle,其中waddle意为摇摇摆摆的走,因此有这里的打趣。]的冲动,放下听筒,冲正在楼上忙着的帕特里奇喊,头顶传来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
“帕特里奇,帕特里奇。”
帕特里奇出现在楼梯口,手上抓着一只长拖把,一成不变的尊敬表情后面,难掩“又怎么了”的不耐。
“有事吗,先生?”
“艾格妮斯·华德打电话找你。”
“什么?”
我提高声音说:“艾格妮斯·华德。”
刚才我已在脑海里思考了一下这个名字的拼法,这时我说了出来。
帕特里奇说:“艾格妮斯·华戴尔——她会有什么事?”
帕特里奇显然已失去平常的镇定,她把拖把放在一边,快步走下楼梯,印花连衣裙随身子扭成一团,发出簌簌的声音。
我小心地走进餐厅,看到梅根正低头大吃培根和腰子。梅根不像艾米·格里菲斯,脸上没有装出“愉快的早上”的表情。事实上,我向她道早安时她只是粗暴地回了一句,又继续默默吃她的早餐。
我打开早报,读了不一会儿,乔安娜就走了进来,看起来似乎有些崩溃。
“呼!”她说,“累死了!我想我一定表现得很笨,连什么季节种什么蔬菜都不知道。难道这时候没有红花菜豆吗?”
“秋天才有。”梅根说。
“哦,可是伦敦一年四季都有啊。”乔安娜辩驳道。
“那是罐头,可爱的傻瓜,”我说,“冷藏起来,用船从很偏僻的地方运来的。”
“就像象牙、猿猴和孔雀一样?”乔安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