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翎抬头,忽然楼下一阵骚动,连忙走到栏杆处,原来是歌姬已经出现了。莲台之后坠下白纱,白纱后面似乎坐了一个人,面前放着一张琴台,应该就是柳乘风了。
清灵的琴声从白纱帐之内流泻而出,舞姬们翩翩起舞将歌姬围在莲台中央,歌姬挥出水袖,伴随着优美的舞姿,婉转的歌声自喉间低吟而出。
凤翎安静了下来,屏息凝神,认真的听着琴声和歌声。
叶拂衣似乎也有些震动,叹道:“真是想不到这柳乘风于琴音也颇有些造诣。”
凤翎没有说话,而是安安静静的听完了这首曲子,人群着立刻爆发出一阵掌声,也有男人见歌姬舞姬长得美,一双眼睛恨不得贴到了她们的身上。
白纱帐后面的人起身,抱着瑶琴离开。
凤翎站了起来,低声对叶拂衣道:“我们跟上他。”
叶拂衣颔首,与凤翎离开了留仙居。只见柳乘风坐上了一辆马车,放下帘子之后,马车便晃晃悠悠的驶出了洛阳城。
叶拂衣和凤翎一路紧随其后,忽然,前面的马车停了下来。两人对视一眼,只见从马车上走下来一人,仰头大声喊道:“二位公子,我们家主人有请。”
叶拂衣与凤翎都惊了一下,因为他们实在藏得够好,柳乘风能发现他们,看来武功并不弱于他们,至少听力很好。
两人从树上跳了下来,叶拂衣抱拳道:“打扰了。”
那人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将他们引向马车。叶拂衣与凤翎并肩而行,暗中握住了他的手,与他进了马车。
车里坐的正是柳乘风,他的身边放置着一把瑶琴,正是他方才在莲台上所奏。他抬起头来,对着二人一笑:“叶盟主,凤教主,请坐,不必客气。”
叶拂衣与凤翎俱是惊了一惊,旋即恢复正常之色,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今日多有打搅。”叶拂衣含有歉意的说道。
柳乘风微微颔首。
有童子进来为他们二人斟茶。
柳乘风顿了一顿,温声道:“恕柳某冒昧,两位已经跟了在下一路,不知在下可有什么地方能帮得上二位?”
叶拂衣还未开口,凤翎忽然用指甲在他的掌心轻轻刮了一下,叶拂衣会意,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他。
凤翎看了他一眼,垂下了眼睑,低声对柳乘风道:“我们来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我有一个朋友,他说他曾经亲眼看见一个姑娘从倚红楼跟着你走了,不知柳公子可知那位姑娘的下落?”
柳乘风一愣:“请问那位姑娘的名字……”
“云素锦,当日她女扮男装出现在倚红楼之内,你们还因为一名花娘起了争执,想必柳公子必有些印象。”凤翎意有所指的低声道。
柳乘风思索了一阵,作恍然大悟状:“柳某记起来了,那位云姑娘她……的确有些与众不同,柳某推荐她去了红莲山庄”
“红莲山庄?”叶拂衣皱眉。
“红莲山庄的主人是一位翩翩少年郎,只可惜天生双腿残疾,孤身二十多载,希望能得一心人白首偕老,因此广邀天下有意之人来庄中做客,若有幸遇之,必以定颜珠为聘。”
“定颜珠?是传说中那颗可使人容貌永驻的神珠么?”凤翎低声道。
柳乘风微微一笑:“不错。”
叶拂衣:“不知那红莲山庄在……”
柳乘风摇了摇头:“据说只要在日落之时朝着西面走,有缘之人便能看到无边无际的红莲盛开在水面之上,那时便会有人撑船来接你们去红莲山庄。”
“多谢,今日打扰了,告辞。”叶拂衣拉起凤翎,转身下了马车。
两人站在原地看着柳乘风的马车离开,过了一会儿,凤翎低声沉吟道:“……定颜珠?这世上真的有什么定颜珠吗?”
“纯属一派胡言,生老病死自古有之,容颜永驻乃是逆天而行,必是要遭受天谴的。”
“我不在乎什么天谴,我只是觉得,如果一张脸永远不老的话,那个人肯定是个老妖怪。”
叶拂衣:“……翎儿说得对。”
“既然那什么定颜珠是胡扯的,那么那个红莲山庄为何要召集那么多人去红莲山庄,都娶来做老婆吗?”凤翎又道。
“这其中必有阴谋,那个柳乘风神神秘秘,不肯告诉我们红莲山庄所在,必是要引起我们的好奇心,引我们前往,若是放在平日大可不必去理会,只是如今云素锦牵扯其中,不得不走一趟。”
“我明白,而且这也关乎到我们的赌约。”
“若是可以,我希望你不要冒这个险。”
“你知道我不会答应的,又何必浪费口舌。”凤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