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康斯坦茨度过了将近两年岁月。两年的光阴足以让大陆的局势发生彻底改变,英格兰国王亨利五世打下法国北部大片疆土甚至巴黎,勃艮第公爵摇摆于法兰西和英格兰间取得了不少好处,奥尔良派如日薄西山每况愈下,法王的王座摇摇欲坠。
但这一切并不足以让科尔宾发生巨大的改变。这些年,他的生活简单却充实,博览群书,抄写经书,跟随匈雅提做简单的骑士训练,空闲了还可以去给跟为老不尊的尼迪塔斯调皮一下,又或者跟随毁人不倦的匈雅提出去看他是如何扮演劫富济贫的恶霸。
他身边的玩伴自然有三个胖子,他们这三个陪着科尔宾一起成长的胖子这几年遵守纳威特的话把很大部分都花费到减少体内多余脂肪的锻炼,然而效果却不甚明显。
但他们却是越挫越勇,大清早地就挥舞着长剑你来我往进行训练。
听着三人的呼哈的喊叫声,科尔宾提起鹅毛笔准备给快要过质的萝莉写信。记忆中半年前的伊莎贝拉身材愈加高挑了,但她貌似有少女在这年龄的通病,她小腰上比粗了一些。
拿起鹅毛笔,沾了沾刚从城内买来的墨汁,抽出其中一张白纸,笔头滑动,优美的日耳曼字如清泉般流淌出来。
此时的科尔宾可以说是精通西欧世界通用的六门语言了。
想起伊莎贝拉用欣喜的语气说她会在11月的圣马蒂诺日随父母再次回到康斯坦茨,那岂不是要过的这封信。科尔宾微微一笑,这位还有几年才能脱离正太范围的小男孩已经初具了传承于父母的面容,带着一份被尼迪塔斯熏陶出来虔诚教徒气息。
将来的他会有一份不依靠贵族身世便足够让寻常名媛千金目送秋波地资本。
康斯坦茨中心城区,大公会议的大门依然紧闭着,历史上教皇的选举第一次如此漫长,三年多的教皇选举耗尽了许多人的耐心。
不少贵族例如洛林公爵在此期间不止一次返回公国处理堆积的事物。
会议大厅里,阳光照射到早已悬空教皇宝座上。坐在大厅里的主教也稀疏了一些,不少人今生再也无法目睹教皇诞生的历史性一刻。
主教们里仍旧为谁为教皇而争吵着。主教列席上,满头银发取代了鬓白的尼迪塔斯凝视着教皇的宝座,直到明亮的光辉将那位置仿佛被镀上一层金光,怔怔出神老人的收回了目光,放到跟前的一杆由粗布覆盖的器具上。
三年的时光,是时候用这玩意了。他扯掉了那层被许多主教用深邃目光凝视过的布层,好奇让整个嗡嗡作响的大厅安静下来。
只见那是一根直立的棍子,顶端一个上窄下宽的圆筒无神地耸拉着。尼迪塔斯立于后面,抬起那个耷拉垂下的圆筒,他把嘴巴对准了窄的那头。
所有人翘首以盼。
“我们需要一个教皇。”
尼迪塔斯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响亮。
那些主教既惊讶于这位老人的嗓音之洪亮又鄙夷他的开头,谁不教廷需要一个教皇。
“正如你们所知,在东方,也就是奥斯曼人已经着手进攻君士坦丁堡。他们次次进攻,次次获胜,我们不拜占庭能坚持到时候。然而我却一旦君士坦丁堡陷落,异教徒的刀锋就要架到我们脑袋上了!”
尼迪塔斯的言论引起了一些主教的共鸣,他们都是处于最东边的主教。
“但这些还不是最紧急的。两年前,我们审判了胡斯。可是他的异端学说已经在波米希亚王国四散开来。被他蛊惑的民众焚烧赎罪卷,驱逐神甫,捣毁教堂,无恶不作,无法无天!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彻底绝缘于主耶稣基督的荣光。”
不少主教们都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他们都是在波米希亚王国的主教或是在那里有利益关系的主教。那里的人民不再接受主的荣光不就意味着他们要肄业在家了吗!
“在法兰西、在意大利!阿维农翁的教廷正对地方的王权煽风点火,如果我们不再早做决断,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个地区的信徒投入异端的怀抱吗!”
法兰西和意大利的主教也清楚,这个时候是不得不进行教皇选举了,他们耽搁了太多的,再晚些,的教区可能就要不保了。
大部分的主教都十分认可尼迪塔斯的话,一直在搅混水的英格兰主教站了一个出来即使如此,教皇之位何其重要,我们为了大家的好也不能仓促选举啊!”
这人想让地方各个重新归入争吵不休的话题里。花了几年,难得的争取到一次让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的机会,尼迪塔斯会手放过。
“以天父之名,让教皇之位在圣马蒂诺前选择出来吧!在此期间,谁也不许离开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