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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这几种感情本来是绝不可能同时在同一个人脸上看到的。可是她对那把弯弯的刀，却同时有了这几种不同的感情。那把弯弯的刀，是不是青青那把弯弯的刀？这问题已经没有人能口答，固为这老太婆已经改变了话题。

她忽然问商震：&ot;我能不能一刀杀了你？&ot;

&ot;能。&ot;商震绝不是个自甘示弱的人，但是这次他立刻就承认。

老人婆叹了口气，道：&ot;你并不是个很可爱的人，你时常会装模作样，不但自以为了不起，还要别人觉得你了不起。&ot;商震居然也承认。

老太婆道：&ot;你的五行剑法根本没有用，你这个人活在世上，对别人也没有什么好处。&ot;商震居然也不辩白。

老人婆道：&ot;可是你有一点好处，你至少比那些自命不凡的伪君子好一点，因为你说的是真话。&ot;这一点商震自然更不会反对。

老太婆道：&ot;所以我并不想杀你，只要你交出那个小丫头来，我就放你走。&ot;商震沉默了很久，忽然道：&ot;我能不能先跟他们说句话？&ot;老太婆道：&ot;他们是谁？&ot;

商震道：&ot;他们就是我以前总认为是我朋友的那些人。&ot;老太婆道：&ot;现在你已经知道他们是些什么样的朋友，你还要跟他们说话？&ot;商震道：&ot;只说一句话。&ot;

老人婆还没有开口，老头子这次居然抢先道：&ot;让他说。&ot;很少说话的人，说出来的话通常都比较有分量。

老太婆道：&ot;我们家老头子既然让你说，还有谁能让你不要说？&ot;她叹了口气：&ot;就算你自己现在不想说，恐怕都不行了。&ot;于是商震就在孙伏虎、林祥熊、梅花、钟展、南官华树这五个人耳边悄悄他说了一句话。他放过了孟开山和柳若松。

谁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可是听到他这句话的人，脸色又变了，变得比刚才更可怕。

正文第十章铁燕夫人

老太婆眯起了眼看着他们，也猜不出商震在他们耳边说的是什么。

&ot;铁燕夫人&ot;直到三十岁时，还是江湖中很有名的美人，尤其是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

如果是在四十年前，她这么样看着一个男人，不管要那男人说什么，他都会乖乖他说出来，只可惜现在她已经老了。

大家都闭上了嘴，好像都已下定决心，绝不把商震刚才告诉他们的那句话说出来。

商震忽然道：&ot;燕子双飞虽然杀人如草，说出来的话却一向算数。&ot;铁燕夫人道：&ot;当然算数。&ot;

商震道：&ot;刚才你好像说过，只要我把那位谢姑娘交出来，你就放我走。&ot;铁燕夫人道：&ot;不错，我说过。&ot;

商震道：&ot;那么现在我好像已经可以走了。&ot;

他拍了拍手，又用这手把衣服上的尘土拍得干干净净，好像已经跟这件事全无关系：&ot;因为现在我已经把她交了出未。&ot;铁燕夫人道：&ot;交给了谁？&ot;

商震道：&ot;交给了他们。&ot;

他指着林祥熊、孙伏虎、钟展、梅花和南宫华树道：&ot;我的确把她带来了这里，藏在一个极秘密的地方。刚才我已经将那地方告诉了他们，现在他们之中随便哪一个都能找得到她。&ot;孙伏虎忽然怒吼道：&ot;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话？&ot;商震道：&ot;只要你们之中有一个人到那里去找找看，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ot;孙伏虎脸色发青，巨大的冷汗一粒粒从脸上冒了出来。

商震却笑了，笑得非常愉快，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变得这么愉快。

铁燕夫人道：&ot;他们一定会抢着去我的。&ot;

商震道：&ot;哦？&ot;

铁燕夫人道：&ot;现在他们既然已经知道了我是谁，就等于已经是五个死人。&ot;商震道：&ot;哦？&ot;

铁燕夫人道：&ot;可是他们都不想死。&ot;

商震道：&ot;这些年来，他们日子过得都不错，当然都不想死。&ot;铁燕夫人道：&ot;谁不想死，谁就会去找。&ot;

商震道：&ot;为什么？&ot;

铁燕夫人道：&ot;因为谁能把那小丫头找出来，我就放了他。&ot;商震道：&ot;我相信你说的话一定算数。&ot;

铁燕夫人道：&ot;那么你说他们会不会抢着去？&ot;商震道：&ot;不会。&ot;

铁燕夫人冷笑，道：&ot;难道你认为他们都是不怕死的人？&ot;商震道：&ot;就因为他们怕死，所以才绝不会去。&ot;铁燕夫人道：&ot;为什么？&ot;

商震道：&ot;因为他们不去，也许还可以多活几年，要是去了，就死定了。这一点他们自己心里一定全都知道。&ot;他居然去问他们：&ot;对不对？&ot;

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反对。

铁燕夫人有点生气，也有点奇怪：&ot;难道他们以为我不敢杀他们？&ot;商震道：&ot;你当然敢，如果他们不去，你一定会出手的，这一点他们也知道。&ot;他淡淡地接着道：&ot;可惜那位谢姑娘还有位尊长，如果他们去把她找出来交给了你，那个人也绝不会放过他们的。&ot;铁燕夫人道：&ot;他们宁可得罪我，也不敢得罪那个人？&ot;商震道：&ot;他们都是当今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联手对付你，也许还有一点希望，要对付那个人，简直连一点机会都没有。&ot;铁燕夫人道：&ot;那个人是谁？&ot;

商震道：&ot;谢晓峰，翠云山、绿水湖、神剑山庄的谢晓峰。&ot;他叹了口气，接着道：&ot;你要找的那位谢姑娘，就是谢晓峰的女儿。&ot;铁燕夫人的脸色变了，眼睛里立刻充满惊讶、愤怒和怨毒。

商震淡淡道：&ot;燕子双飞的魔刀虽然可怕，谢家三少爷的神剑好像也不差。&ot;铁燕夫人厉声道：&ot;你说的是真话？谢晓峰怎么会有女儿？&ot;商震道：&ot;连你们都有儿子，谢晓峰为什么不能有女儿？&ot;铁燕夫人神情变得更可怕，一字字道：&ot;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儿子了，谢晓峰也不能有女儿了。&ot;她的声音凄厉，眯起的眼睛里忽然露出刀锋般的光，盯在孙伏虎脸上：&ot;那个姓谢的丫头藏在哪里？你说不说？&ot;孙伏虎的脸色惨白，咬紧了牙关不开口。

商震道：&ot;他绝不会说的。少林门下在江湖中一向受人尊敬，他若将谢晓峰的女儿出卖给魔教，非但谢晓峰不会放过他，连他的同门兄弟都绝不会放过他的。&ot;他微笑，又道：&ot;既然同样都是要死，为什么不死得漂亮些？&ot;孙伏虎嘶声道：&ot;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ot;商震淡淡道：&ot;因为我不要脸，连死人屁股上的皮都可以戴在脸上，我还有什么事做不出！&ot;孙伏虎叹了口气，道：&ot;江湖朋友若知道五行堡主居然是个这样的人，心里不知会有什么感觉。&ot;商震道：&ot;我知道，那种感觉一定就跟我对你们的感觉一样。&ot;钟展忽然道：&ot;他不说，我说。&ot;

铁燕夫人冷笑道：&ot;我就知道迟早总有人会说出来的。&ot;钟展道：&ot;只不过我也想先跟商堡主说句话。&ot;他慢慢地走到商震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