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能亲了有十分?钟,才能有这个手?脚酸麻,嘴唇都痛的效果。寻弋喉结滚了滚,看着她泛红的唇沿,慢慢清醒了过来,“……嗯。”酒妩搽了一下唇角的湿润,支吾,“你把车门打开,我妈要?回来了。”他?一时没说话。估计是缓过劲来,此?刻也?有点儿尴尬,反思自?己刚刚为什么没有控制住。他?本来只是想浅吻一下,像文艺电影里演的那样,然后再循序渐进地更深入,给她一个完美温柔的初吻体验。结果,食髓知?味,忘了神,粗暴地握了人的脖子,还强制地逼着她跟他?舌吻了这么久。明明今天才第一次牵手?的两个人。寻弋沉着脸,瞅了她一眼。他?一语未发,给她开了车门。酒妩见车门开了,也?不知?是害羞还是尴尬,提起包包,拿着他?给的魔法棒,赶紧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快步往家里走。回到家后,酒妩关上房门,直接腿软地坐在了鞋柜旁的小?板凳上。嘴唇上现?在还是酥麻的,心跳的速度慢不下来。她发呆了良久,听到妈妈用?钥匙转门的声音才拎起包包,赶紧往房间里跑。前?脚刚进房间,后脚家门也?开了。孟园忙碌了一天,风尘仆仆,她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门廊的高柜上,一边换鞋,一边对着酒妩房间方向扬声唤她,“小?妩,妈妈买了好?吃的哦。”酒妩闻到熟悉的香味,是双薪街上的烤鸭,她从小?吃到大的美食。她坐在书桌前?,举着镜子看着自?己的嘴唇,又用?冰凉的手?指碰了碰,确定嘴唇的红肿程度没有到太夸张。几十秒后。扛不住美食诱惑的酒妩出了房间,径直坐在茶几前?。她晚饭没有吃饱,闻到这么香的味道,当然控制不住食欲。妈妈把筷子,面饼,调料,烤鸭都给她摆好?了,让她快尝尝。酒妩动?作自?然地捏起了筷子。孟园慈爱地看着她,忽然又有点儿疑惑地盯着她异常红肿的唇,“你嘴怎么了?”酒妩埋低头,在车厢里与寻弋接吻的热烫的记忆回溯进脑,她耳根发热,小?声解释:“我晚上吃得太辣了。”确实,挺辣的,火辣辣的辣。孟园双眉一皱,有点不高兴的样子,“你晚饭又吃你舅妈家的烧烤了?”“我上次跟她打电话,她说晚饭给你做的是正经饭菜啊。”孟园话里话外,都在指责是舅妈的问题。酒妩在她那里兼职,她至少应该保证酒妩吃得正常健康,而不是烤几串又油又辣的烧烤敷衍了事。酒妩眼看祸水东引,连忙替舅妈正名,解释道:“不是的,跟舅妈没关系,她给我做了饭的。”“是,我自?己偷吃的。”喵的,越说越羞耻。孟园起身?给她倒了杯冷水,又往水里放了点清火的蜂蜜拌开,递给她,语重心长地说:“妈妈都跟你说了多少遍,烧烤油大,又辣,吃了对肠胃不好?,你舅妈要?看店管不了你,你自?己不能管好?自?己吗?成天吃些没营养的东西有什么好?处?”“你告诉我有什么好?处?”酒妩顿了两秒,很实诚地答:“就,还挺好?吃的。”啊啊啊。孟园说东,她想西。满脑子都是寻弋的嘴唇。酒妩知?道自?己说了幼稚的话,说完,她连忙找补:“就这一回,我之前?都是吃饭的。”孟园:“嗯,今后正餐不许吃那些东西,平时当个零嘴还行,听见了没,我过会儿还要?跟你舅妈打个电话,让她看好?你。”酒妩:“我知?道了。”孟园:“快吃吧,这烤鸭其实也?油,但?是人家好?歹把大部分?肥油都烤出去了,还有面饼和葱解解腻……”盒里的烤鸭,酒妩吃了一小?半,停了筷子。电视机里正好?调到同城新闻,报道的是近来轰动?川市的大型碎尸案件。孟园看她不吃了,视线从电视机上转回来,把那杯蜂蜜水又往酒妩那边推了推,“喝点水,解下油腻。”酒妩握起水杯,“嗯……”孟园看着电视机屏,握着遥控器,继续百无聊赖地调了个频道,酒妩以为妈妈忘了几年前?的那起案子,孟园调了一圈,又把频道调了回来,固定正在播放碎尸案件的川市频道。“这个案子跟几年前?的那起是不是挺像的?嗯?”原来,妈妈没忘。酒妩:“嗯。”孟园:“这要?是同人犯案,这人不是杀了八九个人了。”酒妩:“……”孟园:“估计也?是个遭了罪的可怜人去寻仇去了,这死的几个人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龙江年纪轻轻,仗着家世作恶多端。最近死的几个人,也?是川市有名的地痞无赖,早些年犯的案子不少,蹲局子也?蹲了好?几回。他?们确实不是什么大众意义上的好?人。孟园当年找律师告龙江时,对方一听被告,多半都拒绝了她,怕得罪人。孟园百求无门。天降报应,替她解了这口气,她自?然对这位降报的杀人犯心怀复杂的感情。听孟园说话时悲悯的口气,她估摸在想,那个手?持屠刀的人会不会也?是一位家长,一位心里有所爱之人的普通人,因为挚爱被他?们伤害□□,才迫不得已举起利刃,一消心头之恨。他?当然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但?也?有可怜之处。酒妩抿唇不言,她不太想听这些。隔了一会,她说:“我去洗澡了妈,有点困了。”孟园:“鸭不吃了?”酒妩:“你吃吧,我吃不下了。”她去洗浴间洗漱完,兀自?回了房间,并带上了房间的门。酒妩躺在床上,奶油黄的台灯弥散出温馨而迷离的暖光,她半湿的长发搭在胸前?,沁湿了睡裙,隐约露出胸口的雪脂柔软。书桌的一角上摆着一个翻牌挂历,上面的数字停在了7月12日。她拨弄着手?机,漫无目的地刷各种软件。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酒妩抱着枕头,因为分?神的缘故,她玩手?机也?玩不进去,眼皮沉重,恹恹欲睡。蓦地,一条消息跳进来。她缓慢定睛一看,呼吸骤紧。——明晚上来找你,还有个嘴没亲,别赖。———翌日徬晚,烧烤店内。人声鼎沸,生意红火,烧烤与酒味混杂在一起,香味四溢。倏尔,厨房里哐当一声。酒妩手?里的盘子被水柱一冲,没拿稳,跌进了洗手?池里。外头的人声随即小?了几分?,有好?几个爱吃瓜的群众转了个头,莫名其妙地看向布帘后,厨房的方向。这是酒妩今天打工以来,手?滑洗掉的第三?个盘子。幸好?这些烧烤盘都是金属材质,摔也?摔不坏,就是这声响挺扎耳,外头撸串的客人都能听见,还以为老板厨房里闹耗子,怎么乒乒乓乓的乱响。舅妈从大堂里传完菜回厨房,看到酒妩又心不在焉,上回她心神不安还是杀人案那事儿给折腾的,估计这两天又想起来了,小?姑娘害怕。舅妈关切地说:“要?是不舒服,就休息会儿吧,还有半个小?时就下班了。”酒妩:“不是,手?滑了。”舅妈:“是不是还在害怕啊,那个案子的事。”酒妩眼神飘忽,否认道:“不是那个。”是别的事,弄得她神魂不定。舅妈靠着橱柜,盯着她,“今儿早上你妈给我打电话了。”“她说,莫让你乱吃辣的东西,对肠胃不好?,特?别是我这儿的烧烤,说吃的你嘴都肿了。”